“如果当年没有走这条道路,而是渡了远方那光芒滚烫的河流,现在是不是会……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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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很清楚,六年级的德望杯,身旁那一批人,只有我是来混的。雷少和班长似乎商量好一起去时代打竞赛,蔡少应该所望略同,更不要说从前并不认识,却已熟了名字的现役三附预备生。
那一次叶姐没有陪我,只有我自己知道滚进来从来不归自己的功劳。语文英语不考,数学里先前有一面之缘的题目少之又少,确定的回答一只手掌也能数算。是从来没有想着超前学奥数、也没有任何理科天赋的小姑娘无望地执着自己的铅笔,画着几何连蒙带猜,或是硬生生度出三道。
我至今也对此的惊喜抱着小小的疑惑,是如何搞到运气成为那烟生水起、富丽堂皇之中微不足道的过客,还怡然自得于迷惘中作乐。反正去了两次,并无什么清明的学术回忆,反正只知道那空明的礼堂的确注满了回恍与伤。
呐,伤,悲伤。
我只记得五年级闭营式,明明永远不会是自己出现的名单,就像一个轻鸿的梦,冗长得没有尽头。
那时叶姐静静坐在我身旁,她盈盈注视着不知如何了的我,无端地娴静,洒脱,温柔。
反正那天班长把头埋在臂弯里,反正我赌他那天是哭了。
没有看见蔡少。觉得他踢足球时狡黠的身影客不下那种彷徨。或许吧。
后来和小雷雷一起回小区。他默默地望着夕阳,但直至今日我仍觉得那天他一定想说什么。
她们都一定想说些什么,尚未出口。
她们都持着各自奥数的天赋,或多或少登攀过超前的台阶,在永远骀荡的盛夏聚一场,梦一场。
不说话。
而那个相较之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从未想过去超前去撞死那时的学术极限,去像他们那样春风纵马,妙笔生花,酣畅杀伐的小姑娘,在六年级的梦场跌跌撞撞地执着一把冥顽不化的铅笔,向死地草测着未来的过去。那个不折不扣的混子与过客啊,又会把什么告诉未来的,现在的自己?…
顺便一提,五年级闭营那天的夕阳真美,是可以兑着情起下酒的微醺。
于是,那天班长手中的冰淇淋就成了我一生的遗憾。
后来想起,
如此美景,
是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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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梦到遥远的提及,只是今天在说着“这只是自保,留点给数学”的一刹那,突然很想哭。
曾经有人对我说“恒,你的语文和英语很好诶。”我会微微一笑告诉她:“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热爱与目标。”
我会努力成为语文作文里有棱有角,独一无二的星,会勉励每一个脑子发烫,对答英语的 最棒的自己。
只是,在萧疏的偶尔,会被当年或现在的某个身影,拨撩起内心埋藏已久的的声音:
其实我也很想像他们那样醉生梦死,不解痴迷——
打数学题。
往昔难平。
可惜。
“诶,原来你还记得呀。”
那个漂亮的,骄傲的,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凑近我。
她抿起最清娇的纯欲,抿起浮沉落没于我眼睫罅隙里,炽热鲜红的野心。
一字一句。
“可惜,你没有他们的能力,便无所归依。
所以,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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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数的确是那条辉煌滚烫的河流
可或许文学才是我年年岁岁 向死而生的理由
不解风情
不诱痴迷
笔下清光 亦是极道狂花
何须浅碧深红色 我自奢望 撷取孤光
(谁也不知道这是因为我真的玩不动奥数啊嗨嗨害)
愿夕阳下的冰淇淋永不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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