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的经历好像有魔力，一种能够拉近人与人距离的魔力。嫉妒的因素在这个时候变成了同情弱者的怜悯。
小巫问陆陆“如果不是姜老大，是其他人，他们用一种怜悯的语气来告诉你，你这种人不堪，你会怎么办？”
陆陆看着小巫，“不用如果，就有人这样做过。毕竟我没有拒绝相亲的尝试，于是网络上认识的一个人就用一种我不堪的语气，说了句，‘我要娶你，我都赔了！’”她顿了顿。“其实我不是从一开始就变成现在的我的，我也希望能遇见一个不带偏见的人。但是我太天真，这个世界上谁会怜悯谁？只有我自己有值得他们驻足认真欣赏的地方，才值得我去停留。”
这段话里充满地辛酸或许只有小巫和陆陆知道。
“如果不是姜老大，也可能是另一个人。我还是会相信一点所谓的爱情。”陆陆动了动身子，似乎坐姿不舒服。
“没有如果，我现在过得很好，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也改变不了我的现状，毕竟当初雪中送炭的人根本没有，锦上添花的事情，总有人喜欢。”小巫笑笑，不在乎的样子。
“走了走了，吃榴莲！”小巫轻声地说。
“哈哈哈，你的榴莲是你后半生的依赖。”陆陆从情绪里爬出来就嘲笑小巫。虽然陆陆自己也是个榴莲爱好者。
“以后呢，我过生日，记得送我一个榴莲，再来一大包咖啡豆。”小巫开心地说着，“两样最爱怎么也得凑齐。”
“小巫，如果姜老大求婚怎么办？”话题被陆陆突然换了。
“你看清楚他了就行。不要纠结自己是不是应该，你想想你俩如果结婚了，你愿不愿意在他身边睡一辈子，能不能在他身边踏实地睡一辈子。”小巫也认真地回答，“如果可以，就和他走下去，这么多年的事情过来了，不怕。如果不可以，就自己一个人，哪天咱俩一起去精子库一人选一个优质的。我知道你想要个孩子。”
还没反应过来的陆陆蒙蒙的眨了眨眼睛，“你是认真的？”
“是，我很认真。我不愿意将就。”小巫停下来看了眼陆陆，“你有姜老大，我作为旁观者觉得你俩适合。但我的还没有出现啊，可我也想清楚了，现在的我的生活质量能满足孩子的需要，虽然他或者她可能不是爱情的结果，但也会是受到祝福的，至少我不愿意孩子生活在一个不好的环境里。”小巫手里开始分解榴莲。
“我，没这样想过。从来没有。”陆陆还是接受不了。
“我没有你生活的那样勇敢，所以我的世界里，与其出现一个同床异梦的人，不如出现一个我爱的人。陆陆，我这个想法很久，但目前还没实行。嘶，好扎手！我想，或许我会希望到国外工作和生活吧。在国内，我怕自己还是承受不了这种歧视，更害怕将来的孩子承受不了。”小巫认真的样子，让陆陆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更不勇敢的人。
“在爱情这件事情上，总会有个出口的。”陆陆好像在说什么不想干的事情。
“不用担心我啦。祝我早日找到爱情，不如祝我立马超有钱。”小巫打趣道。聊天中，手里也没停下来，榴莲已经被小巫和陆陆轻易拆分，留了两瓣在餐盘，剩下的都装进了一个大碗，小巫端着，正往冰箱里放。
“我不敢说以后的生活有多好，至少，我还不很差吧？工作到现在，除了这个房子，还有点小存款，这辈子不够花，可我又不是不再工作了。”小巫关上门，站在冰箱前，冰箱上贴着一句话，总被陆陆笑的一句话，“我要有钱！”
小巫真的做到了这句话，虽然不是富有，但也生活自在舒服。陆陆想想自己也一样，她看着小巫，觉得两个人的友谊，只有思想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才显得越来越优质，如果思想相差太远，和恋爱一样，总不会坚持下去的。
如果说有什么原因让小巫看婚姻看得如此淡薄又明白，那一定是她和前夫之间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杂乱无章。
“小巫，前几天我看到你前夫了。他很像是来这边玩，我在机场等姜老大，他们前后脚出来。”陆陆还是张口说了这件事。陆陆和小巫以榴莲打赌，绝大部分原因就是前夫出现的那个情景让陆陆觉得很心疼小巫。但陆陆没有告诉小巫，那个男人出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个女人，男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和女人有说有笑。
“哦，是嘛。”或许只有小巫自己才能知道，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底是不是真的很平静。
“你，就没一点后悔？”陆陆试探着问出来，“家里就这么放过你了？”
“怎么可能，”小巫看着一脸担忧的陆陆。“最初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十分的顺理成章，互相似乎谁都没嫌弃谁。结婚当天你也在，就那个样子，不梦幻，不浪漫，标准的婚礼流程。他也知道我不是处女，那晚上也没表现得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后来日子长了，他应酬越来越多，带着口红痕、香水味回来我还很烦躁，问过，也闹过。再后来，就成了两个人各过各的。”小巫抬眼看了看陆陆，看她好像还在认真等着听，就压了压情绪继续说。“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他回来的很晚。我在家等他，他进门还是一身的酒场气息。看他完整的进门，我都想着要问他为什么不回来过纪念日，哪怕是个过场。想了想，也没说。他走到我旁边，还没说话，一巴掌扇到我的脸上，眼镜直接飞出去了。”
陆陆惊讶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个事情，他怎么是这样的人，以前一直觉得你们就是感情淡了！”
小巫继续讲到“他扇了一次，我开始躲，躲到茶几边，撞到桌角弯了下腰，就被他追上，他直接抬脚踢到我的腰，我趴在地板上，想爬起来，他把我提起来，再我的脸上又补了一脚。又把我拖到床上，质问我为什么被强奸的时候不反抗。”
小巫的脸上那段时间里带着许多的伤痕，于是和上司打电话请了一周的假期，在那段时间里，前夫直接没有回家。等到他回家的时候，依旧是看手机，和小巫躺在床上也互相无话可说。
“小巫，你为什么不说？”陆陆心疼的看着她的好朋友，思考着自己当年在干什么，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小巫的这些事。
可能是过了2年时间了，小巫也不再有哪些崩溃的痕迹，也或许，是她掩饰的很好。“那时候又不在一个城市，周围也没什么人可以说，我们两个相亲认识，两家人又都着急，因为没什么不妥就这么在一起了。总归是因为接触时间短，了解不深吧。后来他回来住了一个月左右，养伤期间我就直接拿出来了上班一年的继续，贷款买了个小房子。在房子到手之后，把离婚协议书放到他面前，就走了。再见面是民政局门口。”
陆陆很尴尬的问“最近打赌这个朋友圈的民政局门口见，不会那时候你也说了吧？”
“说了”小巫答“幸亏我们没孩子，幸亏当初他没有死缠烂打不离婚，也幸亏家人都在外地，无法指责我什么，我们就很快办了手续。能分的东西又不多，存款什么的，我的都拿来买房了。房子我没要，只分了一半钱。我当时特别庆幸，买新房的时候稍微和开发商协商好了，在离婚之后再办理房产证，开发商巴不得我早点办，但是我直接交了首付，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不到一个月我就办完了离婚，这套新房也没有算作婚内财产。开发商帮了大忙。”
“你说你当时为什么不说？我们都帮不上忙。”陆陆埋怨。
“说了也帮不上。后来家里念的厉害，知道我离了婚，天天说我。我也没有提过被他打的事情，不值得平白多让他们担心。再后来你也知道，我辞职，到这里来找工作，把当初的小房子卖了，在这边入手这个房子，后来我才越来越感谢当初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工作，我还有能力给我自己一个安安稳稳的环境。当初你告诉我找一个保护我的人，我以为找到了，结果这居然是个错误，幸好纠正的早。”小巫说。
两个人聊着天小巫炖的汤也终于好了，两个人的这顿饭吃的果然不如以往那样舒服。小巫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今天一定要说这么多，或许是怕朋友草率的决定婚姻？
说与不说都不是那么重要，分享前人经验罢了。
小巫吃着饭，说到“陆陆，我说这些不是让你恐惧姜老大求婚的，而是让你看清楚我的过去。你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你们有多好我们都有目共睹，只要不是想我当初那样盲目地想着，‘还可以凑合凑合得了’，只要你们永远不会失去对彼此的包容和兴趣，你们一定会很幸福。”
也不知道陆陆听懂了没有，至少小巫觉得，陆陆经历并不比她好多少，她和姜老大在一起开朗多了，身为好朋友还是乐见其成的。
两人吃完饭，窝在沙发里看美剧。
再后来继续忙各自的事情。
隔了一段时间，两人再聚的时候，已经是冬天快结束的时候了。厚重的羽绒服已经消失，路人已经开始裸露着脚腕，炫耀着光芒明媚的年轻活力，而小巫在家里捧着一本书走神。想着早上起来莫名其妙的梦境。
也许，梦境里刚好证实着小巫一直以来的小感慨“只要男神不离婚，我就还是相信爱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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