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篇文章,思绪万千。不是惊讶于吃婴胎这样残忍的手段,而是婴胎背后所代表的其他的东西。
故事架构很简单。主人公艾菁菁,年轻时嫁入豪门,随着年老色衰,永远只爱二十岁肉体的丈夫频频出轨,为了握住丈夫的心,找到媚姨,希望可以永葆青春。而这个永葆青春的秘方就是——食婴胎。
这个故事现在看起来有些老套,但作者李碧华细腻的情感,精准的文字,赋予了这个故事精彩的生命。
比如文章开头:“卧虎藏龙,或不过升斗市民芸芸众生,走进一个千百岁的葫芦,两头宽中间窄,来自四面八方,汇集一个过关的通道,然后散溢凡尘,再无觅处。”寥寥几笔,就写出一个蒸腾着热闹人气的凡尘。
再比如描写和面:“这得揉得够,揉的好细,直揉到面团表面像剥壳鸡蛋那样,又光滑,又透,又易黏口。”
描写饺子“一个一个,浮在水面,晶莹而粉嫩,像白里透红吹弹得破婴儿的皮肤。”
若不是这饺子中包的东西实在令人作呕,这样的描写,绝对可以让食客食指大动。
这也不得不让我们思考,写文,到底是文笔重要,还是故事重要。比如说最近在读的残雪的《黑暗地母的礼物》,文字简单,短短的小句子,讲述着一个个迷幻的故事。淳朴的语句,却也可以将故事写的引人入胜。而《饺子》中的故事,则是以文笔取胜。如此细腻,如此多情,就好比苏杭上等丝绸般那样顺滑,读起来,也让人欲罢不能。
好的故事,需要天份,好的文笔,需要天份加努力。当然我认为后者可以通过努力达到。所以这才是我们多读多写的原因。
除去对作者文笔的佩服,这故事背后的意义,也值得我们深思。
艾菁菁,她所求的是美貌,从而留住爱情。所以她从一开始,对婴胎水饺的无法下咽,到欲罢不能,再到品鉴婴胎级别,最后开始主动寻找婴胎。在寻找美貌的过程中,像是陷入了一片沼泽,越陷越深,却毫不自知。
媚姨,她售卖婴胎水饺,渴求金钱,享受自由,贪图富贵。只因见识了艾菁菁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般的家,震惊于那张支票上令人咋舌的数字。她开始有了欲望,如果多接几单这样的单子,自己也可以过上这样的日子。
所以,她接受了给未成年女孩堕胎的非法请求。这个五个月的婴胎,葬送了未成年女孩的生命,将艾菁菁送入沼泽的深渊,也将媚姨驱往死亡的宫殿。
我们心中都会有一个执念。或者是爱情、事业、青春、美貌、安全感亦或是健康。没有人可以逃脱这种执念,我们每个人都在压制这种念头,一旦执念不受控制,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变成吃“婴胎”的怪物,会被从内心深处生长出来的藤蔓,拖入深深无法挣扎的阿鼻地狱。
同时,这个故事一直告诫女人,一定要靠自己,不要依靠任何人。艾菁菁,依靠老公获得的富贵,使得她不敢离开这个男人,只能不择手段的保持年轻,留住男人。
怀孕的未成年女孩的妈妈,为了生活,离不开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从而葬送了自己的女儿。
一直高呼不靠男人靠自己的媚姨,也是依靠男人获得身份证,最终,也想靠男人获得富贵。
所以作为女人,一定要活自己,我们自己要长成一颗树,而不是长成一株缠在树上的藤蔓。这样,在暴风雨临近的时候,我们才可以顶天立地的守护自己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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