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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六)

我的父亲(六)

作者: 琴雪_山人 | 来源:发表于2020-07-31 19:08 被阅读0次

    秋雨扯天扯地下,一连几天,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正无聊时,摇头晃脑背“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暄……”听窗外一声咳嗽声,知继绅正冒着一帘烟雨来到我家。他朝我屋中喊了一嗓子:“下雨天,喝酒侃闲篇。老农歇息乐翻天。“随着呵呵地一声笑,继林与继绅掀开门帘进了我家里屋,继绅右胳膊窝里却夹着一瓶地瓜老白干酒,左手拿着一包花生米,母亲放下针线活儿,端出小坑桌儿让继绅坐在下,继绅却不坐,直奔我来,拉起我的肚皮猛一拉然后一松,打了一响呱,然后不顾我疼得呲牙裂嘴,抓起一把花生米塞进我手里,我抻手来接,吃起来便忘记了疼痛。

    母亲笑着说:“我给你们弄两菜。”母亲起身带着围裙走进了我家的东耳房,先做最拿手的炝藕片。母亲先在沸水里放入切好的藕片,翻一下,过一分多钟,出锅并不用凉水来激,直接往往备好料的盆中趁热来急巅,再放入几滴香油,继绅看着,伸出手来拿一片来尝。嘴中忙夸奖:“脆而香嫩,真是拿手好菜。”后如店小二一样轻巧地端走。再接下来调一盘黄瓜煎几个焦黄的香嫩的鸡蛋。

    刚做好,一声“好香”,时任我父亲所在工厂的书记的继林与炊事员继品来到我家中,继品笑着伸手来吃鸡蛋,母亲却笑嗔着打了一下他的手,递给一双筷子。继品“得哩”一声笑呵呵地端菜进屋。我看直了眼。口水不由得往下流呀。呵呵,父亲的喝酒天是我的节日哩。我便迟迟延延地往酒桌前来凑。

    刚挨到桌前,继绅便逗我:“喊大爷,不喊不给吃。”我这火爆脾气,凭你刚才揪我肚皮,我才不喊呢。继绅却不依不饶,他喝酒侃大山、逗小孩子玩儿是他的拿手好戏,他是连我们小孩子都嫌的大队书记。。他逗引到了屋前的小榆树前,用一绳子把我轻轻的捆在树上。“呵呵 ,本小爷要学刘胡兰,宁死不屈。”我刚看了电影《刘胡兰》,所以我如此喊。继绅白净的面皮却笑成了包子的褶皱。我身体扭糖儿似地左扭右扭,弄松绳子,缓出手来慢慢地来解绳子,摸索着到了绳头儿,一拉,绳子 松开,我便逃脱。

      泥炉煮茶,烫杯热酒,二凉二热,酒令吆喝起来了,酒杯端起来了,我这菜虎吃起来了。酒意渐兴,谈兴随来。屋外的秋雨如帘。场院洼地处吐着泡泡,鸡瑟缩地躲藏在鸡棚,猪圈里的几头猪仔拱着老母猪的奶头。

      继绅说:“看我们生产队的大队干部都忙成了狗,生产队的社员们一天到晚不消停,可怎么就吃不上一口饱饭呢?没个零花钱呢?全家的银行是个鸡屁股与自家喂养的猪,粮食每人每年有个二百斤,哎,老乡亲们吃顿饱饭怎么那么难呢?”父亲也说:“是呀,生国子我家每人分了十五斤小麦,再加上为孩子生满月代了一回客。剩下的麦子只够给小孩子喝点面条了。”继品喝了口酒说:“国家支援亚非拉兄弟国家猪肉,让每家养猪交任务猪。允许生产队留下一猪饮料地。我们不动集体队里的集体地,让社员们把荒地分成成猪饲料地,每家分上二分地,种什么怎么种,我们不用管,收成是自家的,这样也许没有那么多的饥荒。”

    继林吃口花生米说:“这三只鸡是社会主义,怎么四只就不是社会主义了呢?我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继绅搔着头皮干笑着:“反正是止面是这样要求9的,多了要犯错误哩。割尾巴哩。生产小队可以弄点事业来分红。就如生产大队的专业队榨油作坊一样。”

    父亲深思了会,抽了口一毛找,也就是七分钱的红灯笼牌香烟,悠悠地吐了个眼圈试探地问:“我们木工组用工余时间在晚上扎些生产队用的耙子,悄悄地卖给生产队里,行吗?”继绅神秘地看着继林继品,二人点头。继绅沉吟地饮酒而尽:“你悄悄地来弄,我们不要声张。等到賺钱后我们来喝酒。就这样好了。”三人听着只点头。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斜月西沉,鸡半夜打鸣,巷子深处的狗吠形吠声地叫了一两声。酒喝了两瓶,众人皆有醉意而我独醒。母亲却有些困倦,倚西风灯光摇曳着。母亲说:“就喝足了不?我给你们下碗面吗?”众人酒意阑珊,纷纷告辞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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