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大头的叫声。当然这并不是说老马的力气比大头大，从老马还被人称为小马的时候开始，他就明白一个道理：当别人打你的时候，你叫的越大声，反而会招来更狠的拳头。
几乎没挨过打的大头显然不知道这个道理，也不知道这个道理对自己也适用。当他以一次惊讶的声音开场后，自己的叫声就断断续续地向惨叫发展，狗娘养的老马，每次都往自己的太阳穴招呼，自己开始还有些精神反抗，后来意识模糊，只有熟能生巧的骂娘话一句句填满了拳头落下和自己惨叫的缝隙。
开始是因为害怕，后来是因为惯性和更深的害怕，反正老马在大头的威胁，侮辱和惨叫的渲染下，不停地挥舞双拳，仿佛大头是在给他喝彩加油。祸从口出这个词，现在用在大头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用在老马身上也很合适。本来依照老马这种软绵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招惹大头这号人的，大头是村长的小舅子，也是村里首富的儿子。其实首富这个词是大头自封的，这年头村里的首富一茬茬的换，有房屋拆迁的，有闺女出嫁的，有举家搬迁去城里的，有家里人住院的，有做生意发达或者破产的，不一而足，每出一件事，村里首富的位置就要动一动。只有大头他们家，四个兄弟都不差钱，无论谁家有了变动，从老头子那里论，仍是差不多的。所以对于大头自封村里首富的问题，村里的长辈姑爷，也都是认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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