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城市的十月,阳光明媚,暖暖的洒进房间。 干净的找不到一根长发的地板,撤去被褥的软床。书籍、花和水晶杯都摆放在合适的地方,一切看起来简单的有些枯竭。 舒曼蜷缩在临窗摆置的沙发里,任凭阳光洒在身上。 一夜的疼痛终于过去了,身上仅存的气力只够支撑她在沙发里小憩一会儿。 再有两小时,她要见到两个对她来说在这世界上最重要、最珍视的人。 前几天,还是秋风瑟瑟,雾霾沉沉。今天天空见白,便有一束微光冲破灰色的云层,它尽力的穿透直到太阳温暖的挂起。 阳光有些刺眼,她将身上的薄被拉起盖上双眼,她需要再睡一会儿,需要再多一点精气神儿。 在拉起被子的时候,她微眯着眼睛看了下窗外的天空。 阳光很好,她想起一句话:爱上一个人只用了一秒,忘记却耗尽了余生。 一个陌生的家,一张陌生的床没有温度。 她在床的这一头,在另一头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一问一答甚是欢乐,完全没有意识到在他们对面有一个人注视着一切。 她想上前拉开他们。 可是她的双腿被牢牢的捆绑,她的嘴张不开,嗓子发不出一丝声响。 他们看起来很和睦,很开心。 她想逃离,撕心裂肺地想要离开。 忽然有人大声喊:"舒曼,该走了"。 身边的手机响起,一个熟悉的号码跳出。 "小曼妈妈,我是七月",稚嫩而清脆的声音,每一个周六的十点都会如约而至。她爱那声音,爱手机另一边小小的人。 挂完电话,惊魂未定。只是梦,却比她所经历的一晚疼痛更促手不急,从身上疼到心底。 周末早十点的地铁车厢,因为是始发站的原因,每节车厢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人。舒曼在一对爷孙的对面坐了下来。 ”爷爷,生日的那天能不能带我去哪儿?“小男孩抬起老人的一条胳膊,指向舒曼头顶的地方。 ”’蒜泥‘欢乐城?怎么取这么个名字“?老人顺着胳膊的方向望去,眉头一皱,向抬头纹的方向无限的攀爬。 ”爷爷,这个’蒜泥’是那个’suanni’的意思,可是我不知道那个’suanni‘怎么写。但是我知道那个’suanni‘是狮子的意思“。小男孩仰着脸看着自己的爷爷,可是小手却在老人皮肉松弛的手掌画着什么,像是在写字。 是的。”蒜泥“取自龙生九子之一的”狻猊“的谐音,是狮子的别名。这是四年前,舒曼来到这个城市工作,在公司内部会议上为新项目名称提一个建议。当时在她看来有些不够商业,甚至有点闹着玩的意思的名字却被征用了。而且曾经公司同事一度为了欢乐城门口的标志性建筑物,应该是几瓣儿蒜还是几头狮子,或者狮子滚”蒜“而争执过一段时间。 ”’蒜泥‘其实只是为了让人更好记而已。我一会儿就到那儿去“。舒曼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然后闭上眼睛,听着对面的爷孙俩说说笑笑。一个幼学之年,稚气童真,一个耳顺之年,历经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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