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鼻子比喻成腊肠,对我而言是很新鲜的比喻。禅智内供——禅智为人名,内供是指日本古时的僧官。在《鼻子》这篇中,内供因为自己的长鼻子心生烦恼,因为鼻子太长,有五、六寸长,吃饭的时候很不方便,需要小弟子坐到他对面,用一条宽一寸、长二尺的木板帮着托住鼻子才能吃饭。
因为鼻子过长,禅智的自尊心很受伤。一天,小弟子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了能让鼻子缩短的秘方。禅智很想试一试,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明说。后来,还是小弟子看出了禅智的心思,在小弟子们的极力推荐下,禅智也就顺水推舟,听从了弟子们的热心劝说。
让鼻子变短的秘方很简单,先用热水烫鼻子,再让人踩踏就行了。那曾经垂到下巴颏底下的鼻子,神话般真地萎缩了。
禅智很开心鼻子终于变短了,过了两三天,鼻子也没有再变长,好多年都没有这么舒心了。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他发现人们看他鼻子的表情很异常,甚至会肆无忌惮地笑出声。
“人们心中有相互矛盾的两种感情。当然,对他的不幸,人们莫不表示同情。可是,一旦那人勉力摆脱了不幸,别人又感到有点索然无味。”
长鼻子变短,反到让禅智懊恼不已。一天晚上,日暮之后骤然起风,年老的禅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之际,感觉鼻子痒丝丝的,用手一摸,鼻子潮乎乎地肿胀着。
翌日清晨,禅智早早醒来,久违的某种被遗忘的感觉,又在身上复苏。禅智慌忙用手去摸鼻子,手所触及的并非昨日的短鼻子,而是从前那根五六寸长、从上唇直垂到下颏的长鼻子。那种欢愉的感觉失而复得。
读过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竹林中》,再读这篇《鼻子》,从文字中感受到他对人性的细致描写。《鼻子》是作者的成名作,从主人公内心的自省来反观只要是人,都会在意周围人的目光。而真正的解脱,还得靠自己内心的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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