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哪本书上看的,旧上海的名媛们的一天都是从午后开始的。
她们会穿着真丝的睡袍慵懒的窝在松软的沙发里,一边小口的噎着下午茶一边旁观窗外的车水马龙。
(从生理角度来讲,我觉得下午茶之后她们应该会take a shit…)
她们甚至会用上整个下午的时间来描画自己的眉眼。
或是漫无目的地逛百货公司。
若是需要,她们会去salon做个头发。
待到华灯初上的时候,便是她们一天里最忙碌的开始,没完没了的舞会,接踵而至的派对。这一边,觥筹交错,是资本家的垂涎;那一边,舞步盈盈,伴着才子的赞美…
直至午夜,她们才肯回家,亦或者,醉梦在他人之塌…
彼时,我还是个黄毛丫头,心说这不是就是“米虫”嘛。她们不会因为无所事事而无聊嘛?
然而,种过了“米”方知道“米虫”的乐趣。况且,旧上海能拎得起的“米虫”哪一个没有两把刷子?
张爱玲,周旋,陆小曼,当然不止这些。当然你提前这些名字,紧接着会提到她的才情,她的歌,她的颦笑,她的风流…你也不会最先想到她可能会在下午茶后take a shit。更不会说她是“米虫”。
曾经我想过,为什么是上海?
为什么是南方?
为什么不是北方的官家小姐?
直到我真的有机会生活在南方。
这里的夜真的很长,慵懒的太阳,好似十分计较一尺一寸的日光。
尤其是南方的冬天,纵然没有雪,而雨水却十分的暧昧。
便是这种纠缠不清的雨,使得人格外慵懒。
于是你不得不在家里也要穿上长及脚踝的睡袍,于是你不得不为自己煮上一杯热饮,咖啡当然是最好的,似乎也只有咖啡才能把你从未完的白日梦里叫醒,如果是茶,似乎就有些寡淡,显得有些薄情…
况且,此时的茶园已不再了春日的风光,仿佛诉说时不我待的寂寞,冬天,人最怕的便是寂寞。雾霭弥漫,寂寞是万不可轻易触碰的。
难得的机会我穿着睡袍坐在窗边,手里捂着一杯咖啡,旁观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我知道它断然比不上旧时繁华的上海,但就是这么一种旁观,却让人感觉好极了。我在这天地之间,然而,这天地却与我无关。
我当然是路人,然而,当我在路上,我却从没机会认真的看过这脚下的寸土,哪怕是一眼。
难得是闲,愿珍重这冬日的纠缠。
仿佛若有光,
而 光从哪里来?
耳畔听得歌,
歌踏着回忆 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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