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能否理解,一个害怕独自面对黑夜的女人,尽管窗外灯火阑珊。
我就是这个女人,感觉黑夜携带着妖魔鬼怪一齐,在窗外、在角落蓄势待发。
在女儿大学之后,夫每每出差我都和今天一样,早早回家,拉上窗帘,挡住外面的万家灯火及玻璃窗反映中自已的影子。
夫晾晒在窗台上的那双白色旅游鞋被碰掉在地板上一只,它大半个鞋身掩在窗帘下,露出鞋尖部分,怕印在记忆中《一双绣花鞋》的恐怖故事,勾起我原本因夫出差,又一个在家而略有忐忑的心绪,迅速拾起那只鞋,连同窗台上的那只一起放到门口的鞋柜里面。
安下心来,打开助眠的轻音乐,看会书困倦来袭,合书入睡。
一个人的夜,睡得不安,凌晨4点多醒来,睡眼惺忪地去了卫生间,出卫生间时瞥见鞋架下,夫的那双旅游鞋整整齐齐地摆在鞋柜下面的地板上,也是大半个身子被鞋柜挡着,露出整齐的两只白白的鞋尖……
我揉揉眼睛,它确实端正地探出小半个身子与我对目。迅速回想,昨晚是从窗台拿到鞋柜来的,还因鞋柜窄小,夫的鞋必须平放才能关得上门,我还归笼了一下我的鞋,才容下这双鞋,现在鞋柜的门关得严严的。
瞬间认知里的所有鬼魅灵异将我包围,几乎是尖叫着拿起手机钥匙屐着拖鞋,夺门而去。
凌晨4点多的街巷,偶有人影,我瑟瑟地搜寻着,这个时间点我能投奔何处?大姐家近在近在咫尺,大姐夫开夜班车,这时候睡得正香……这种情形里除了父母没有适合的怀抱,可是老爸老妈己经离开我二十多年了。
夏天的太阳出升的早,楼下河边广场上晨练的人渐多,我慢慢地平复着惊恐中的自己,拨通了夫的电话。
我尽量平静地叙述,这诡异事件。睡梦中被我电话拽醒的夫,安慰着说别怕别怕慢慢讲。听明白之后夫说:你忘了我有两双白色的旅游鞋,柜子里放不下,就放在柜子下面了,亲爱的是你没注意到,现在你上楼去打开鞋柜,你放的那双一定还在,你把自己给吓坏了。
恍然大悟的我,在电话这边说:你太烦人了,真是太烦人了,悄悄地哽咽着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无奈地笑了起来,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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