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垫了那么久,终于到了写点自己想法的时候了。
为什么是“演化”,而不是“演进”或“进化”?
人类总有一种傲慢,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是演化的终极状态,是目的,是结局。可惜的是,我们并不是。
人类的确与众不同,我们可以举出无数我们和其他物种或物质不同的地方,但这种不同意味着什么呢?对于整个宇宙来说,它更像是一种随机罢了。
但这种随机却未必是随意的,因为它将受宇宙演化法则和生命演化法则的约束。在这样的演化法则之下,像人类这样复杂的生命体,在一定的条件下演化出来具有某种必然性。
智慧生命的出现也许是必然的。除了在地球上,我们猜测,这样的生命也许有足够的幸运出现在宇宙中的其他类地行星中。只要这样的行星也一样拥有生命演化的条件。
这种必然的随机性在让我们享受与众不同的快感之时,也在提醒我们应该经常保持足够的谦卑,应该认识到,我们既不是目的,也不会是结局。
因为,即便人类消亡,宇宙也不会为此而愤怒或感伤,它甚至不会稍作停留,打断它那亘古不变的演化脚步。
也许宇宙也是有生命的,既然有诞生,或许也会消亡。但是,在宇宙的时间和空间的尽头会发生什么?是一切归于寂灭,还是另一个宇宙生命演化的开始?我们无从知晓。
在宇宙演化的一瞬间,智慧生命诞生了。我们既有自己独特的演化历程,同时也是宇宙生命演化中微不足道的一份子。
也许,智慧生命是足够强大的。当有一天,地球消亡的时候,人类还能凭借其智慧躲过这个劫难;当有一天,太阳走向消亡的时候,人类仍然可以找到下一个栖息地,但是,即便是最大胆的猜测,我们也不能说人类的延续是永无止境的。
既然人类终将也会迎来它自己的结局,那么,这个结局将会是怎样的?
人类的结局是否也是生命的结局?也许有一天,当人类消亡了,某些生命力顽强的细菌仍然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在宇宙中流浪;也许人类凭借智慧,可以成为生命的拯救者,可以带领其他生命物种,陪伴生命走到最后。
但是,也许还有一种可能,人类的文明、智慧生存下来了,但是人类的生命形式却消失了。这种无形的,或者非生命形态的幸存文明是否可以代表生命?
其实,我们把它叫做什么并不重要,这毕竟只是一个概念,重要的是它是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需要我们来探讨人类文明的演化规律。
我们不会假定,人类社会一定会向着一个更加繁荣、更加文明、更加进步的特定方向演进。这是一个人类所希冀的,但却仍然模糊不清的方向。那种对美好未来的想象,极大地激发了人类的创造热情。
但是,我们知道,生命演化的法则——自然选择的力量,是随机生发的,并被环境所选择。然而,自生命演化出智慧以来,人类拥有了改变环境的能力。不仅如此,随着知识的积累,人类甚至拥有了直接干涉随机力量——基因突变的能力。
从此,演化了几十亿年的“天择”,是否会转变为“人择”?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这种“人择”它将遵循怎样一种演化规律?
人择和天择的最大区别是,后者是随机的,缺乏一种人类所特有的目的性,而前者则将人类发展作为其终极使命。
当我们将人类的目的以我们自己的方式将其崇高化时,现实却不断地提醒我们,这个目的在人类不算漫长的发展历史中却时常不起作用。
我们一再地看到,我们所做的与我们所希望的经常背道而驰。这就是所谓的个体理性与集体理性不一致的表现。
但是,尽管如此,人类仍然向着我们的目标前进。就这一点而言,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能不假思索地赞同。
为了能够对这一问题展开讨论,我们首先得弄明白,人类发展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然后,我们才可以进一步讨论,人类准备怎样做以便实现这一目的?以及人类事实上是如何做的?为什么是这样,而不是其他可能更有利于人类发展的行为?或者,人类的行为受着怎样的演化规律所支配?
当我们谈到人类的时候,似乎它就像是一个具体的人,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和价值取向。而事实上,它并没有,它只是由一群有着独立意志的个体组成,每一个个体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价值取向。
也许有的个体会将人类发展的目的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但遗憾的是,就目前的现状来看,大多数人似乎并没有这么崇高。他们只是关心自己的喜怒哀乐和自己的价值取向。
更为可悲的是,即便是那些少数真正关心人类发展的个体,他们对人类发展的目的是什么,以及怎样实现这些目的,并没有一个完全一致的看法,很多都是互相冲突,甚至是截然相反的。
这种由所谓的自由意志带来的自相矛盾,极大地复杂化了人类文明的演化规律。因为规律讲的是客观性,是与自由意志所带来的主观性相排斥的。
通过某种规律,我们就可以根据给定条件,演绎出未来的发展趋势。而这显然与自由意志相背。自由意志讲的是个体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而不必听从外界的力量。
显然,完全的自由意志是不存在的,我们还是必须遵循某种自然规律办事。所有的人类个体都是由生命形式所构成,因此自然选择的生命演化法则仍然适用于人类。
除了生命本身的局限,人类社会对个体行为也会产生某种影响,这种影响也会表现出某种规律性,这种规律性即是人类文明的演化法则,即演化第三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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