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婶对茶叔从来不感冒,对茶叔喜欢写东西这事儿更是嗤之以鼻。昨天不知怎么的,她查岗朋友圈,翻到了茶叔写的《蒲松龄的传说》,然后拿着文章截图问孩子爷爷。
我爸说不知道,他从来没听说过。
然后又问我。
我告诉她,“你别说问咱爸,你就问咱爷爷的爷爷,他也没听说过。”
她盯着我看:“这是你瞎编的。
“胡说。这是蒲松龄老祖托梦给我的,只要我不说,你们谁都别想知道。”我懒得搭理她。
书归正传。今天茶叔再跟大家分享一个蒲松龄的小故事。
有一回,年青的蒲松龄信心满满的去参加科举考试,等放榜的时候,又得了个名落孙山的结果。于是他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生闷气。
几天后,做毛皮生意的舅家表哥张斌找他玩。看他颓废的样子,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就跟姑姑说想带蒲松龄出去散散心。
最疼儿子的当然是亲娘了。
蒲松龄妈妈对张斌说,“带他出去散心长见识倒挺好,千万要注意安全。”
表哥拍着胸脯打包票,“姑姑,咱们祖上做了多少年的毛皮生意,怎么能出岔子?表弟跟着我你就放心吧!”
本来蒲松龄不想去,可架不住表哥的软磨硬泡,于是就跟着表哥出发了。
古代出远门做生意的人很少有跑单帮的,尤其是牵扯到对外的这种毛皮生意。孤身一人出门在外还手握重金,不明摆着告诉土匪强盗“人傻钱多,快来抢”吗?
张斌他们这次出发的目的地是罗刹国,也就是现在的俄罗斯。“罗刹”是英语Russian的音译。
从淄川出发去罗刹国有两条路。
一条是陆路:出山东,经河北,过山海关,穿过草原戈壁到雅克萨。
一条是海路:从烟台坐船,顺着季风直达库页岛。跟罗刹人在海上交易。
两条路线各有好处。
陆路相对安全,但苛捐杂税多。很多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当官的和老百姓一样穷。他们要么在商人们的必经之路上横根木头挖条沟,要么堆上几块大石头,坐地要钱。
因此利润要少很多。
海路有台风的危险,运气不好能丢了性命,但利润极为丰厚。这一趟海路跑下来,十年吃穿不用愁。
商人们经过商议后决定这次走海路。
在烟台海边,蒲松龄第一次见到大海,第一次闻到咸涩的海风,第一次见到能坐几十个人的大木船。
对他这个土生土长的旱鸭子来说,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考场失利的事情,慢慢也就忘记了。
他们一路顺风顺水,抵达库页岛的码头上略作修整之后,在开市的日子赶往罗刹国的海市。
到了地方蒲松龄才发现,海市原来是海里一片十几亩地大小的暗滩。根据潮汐的变化,每月有两天的时间能露出海面,人们就在落潮的浅滩上做交易。
那些罗刹人一个个身材高大、深目高鼻,眼珠子或绿或蓝,嘴里还叽里咕噜的说着听不懂的外国话。不过他们的虎皮、熊皮、狼皮、鹿皮、狐狸皮不光应有尽有,成色也很好。
而表哥就和翻译们拼命的跟他们杀价——没人嫌自己赚的钱多。
看到这么多的新鲜事物,蒲松龄赶紧掏出纸笔记录下来,毕竟这种人生经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等自己老了的时候,再看看这些纪录,是一件多有意思的事情啊。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热闹的人群中有一双眼睛悄悄的盯上了他。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的讨价还价,表哥他们从罗刹人的船上驳过来一捆又一捆的毛皮。张斌很高兴,心想表弟真是个福将,给自己带来了好运气。
他出海好几次,就数这次的货物成色最好,价格还特别公道,又顺风顺水。一想到回家后的丰厚利润,他都忍不住要偷着笑了。
眼看潮水噌噌的涨了上来,沙滩的面积越来越小,人们纷纷回到了自己船上,而蒲松龄还在奋笔疾书。
张斌回头一看,表弟又犯上了傻劲儿,都准备起锚了还在沙滩上写东写西,赶紧喊他上船。
话音未落,两个身材高壮的罗刹人架住一脸懵逼的蒲松龄一溜小跑,把他按在一条又细又长的罗刹箭船上,借着落潮的水势在夕阳下眨眼不见。
(茶叔原创作品,《蒲松龄的传说》(四)【上】,2020年3月31日08: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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