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要和他交往,我就打断你的腿!”白昼拿起一个紫砂茶杯恶狠狠地摔在地上,对着女儿白晴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大骂。
得知自己的女儿和傅夕照谈恋爱,他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这想揍白晴儿一顿的冲动忍无可忍时,情急之下胡乱抓住一个什么东西扔了出去。啪的一声,待看清地上打着旋儿之物时,他不禁一阵肉疼。那可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套手工茶具了,摔啥不好,偏偏就摔了它。白昼的脸有些难看,瞬间便又释然:纵使它无比名贵,终究比不上自己的宝贝女儿,与其在女儿的脸上甩一巴掌,不如让它承担怒火,倒也值得。
白昼重重坐在沙发上,似乎怨气未尽,却又踢了茶杯碎片一脚。那瓷片穿过沙发底部飞过几个台阶呼地撞向大门。
就在这时,吧嗒一声,大门被打开了,一截白皙的手露了出来,旋即一只躲在裙摆下高跟鞋闯了进来。还没等看到来人的脸,只听得一声大叫,“哎呦!”
是李馨儿的声音。众人大吃一惊,白昼更是从沙发上蹭的跳起来奔向门口,跃过台阶时差点踩空摔了一个狗吃屎。却只见李馨儿坐在地上,一袋子水果滚得满地,李馨儿用手捂住小腿不住地疼叫,旁边还有一块茶杯碎片。白昼和白晴儿顿时傻了眼,自知理亏的白昼一把抱起李馨儿走向沙发,却还不忘恶狠狠吩咐白晴儿去拿药箱。白晴儿白了一眼,一句话没说,转身进了屋子。
“轻点,哎,轻点。”李馨儿看着白昼用双氧水消毒冲洗,感觉伤口火辣辣地疼,而且似乎比受伤时更疼一些,不禁哼出了声。白昼动作更轻柔了,抹了药,吹了好一会儿才包扎好。
不得不说,白昼这包扎的功夫,还是相当不错,可惜这暴躁脾气,也着实让人头疼。唯独在李馨儿面前温顺得像只小猫。也是,在外人看来白昼一直都是一个儒雅又有魅力的老板,对老婆也是千般好,也只有白晴儿知道父亲的可怕。
“你又发脾气了?”刚放下受伤的脚,李馨儿面有愠色,“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
“晴儿,你来说。”李馨儿拉过一边站着的女儿,拍拍沙发示意坐下。只有白昼尴尬地站着。
“我和傅夕照交往了,爸爸知道后生气要打我,然后就砸了杯子伤了你。”白晴儿倒是毫不含糊,寥寥几句全交代了,一如既往的干脆,有力。
“什么,是你伤了我?”李馨儿盯着白昼看,“你还要打晴儿,你想造反吗?”
白昼还没来得及辩解,李馨儿就给白晴儿的屁股上狠狠一巴掌,大家目瞪口呆。白晴儿委屈,白昼立马护住女儿,“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你说晴儿和谁交往来着,傅夕照是吧,看我不打死你。”李馨儿作势还要打。却被白昼一左一右都抱在怀里,白昼更趁机在老婆脸上使劲儿亲了一口。李馨儿娇嗔道,“放我下来!”
气氛似乎慢慢缓和下来。好一会儿,李馨儿接着道,“傅夕照是不错,可是你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就因为有私怨?”
“别问了。”
见得不到答案,白晴儿气鼓鼓地走了,房门嘭的一声关上。知道女儿不会轻易断了这份心思,夫妻俩也是有些头疼。突然,白昼趁机又来了一个偷袭。搞得李馨儿一脸羞,脖子都微微发红。这两个活宝啊,看来李馨儿该头疼的不只是白晴儿,还有这个变化莫测的老公啊。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着,却依旧觉得甜蜜。
也是,有可爱的子女,还有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老公,就算有些这样那样的烦恼,也都算是甜蜜的苦恼,一件件解决就是了,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早知道,就不该让晴儿去什么英国留学,不然也不会和傅夕照搅和在一起。”李馨儿自责道。
“这哪能怪你呢。谁能料到英国留学的晴儿会遇到傅夕照啊。只能说是命运,让他们相遇是上天的安排,躲也躲不过。况且,我倒觉得傅夕照那孩子一身正气,和我当年倒是有几分相似,目前来看,晴儿不会受到伤害。”
“莫非你同意他们?那你刚才你还要打晴儿!”
“哎,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夕照这般品行的孩子现在不好找喽。要不是他有这样的父母,倒也,可惜啊,可惜。”
李馨儿也深以为然,当年若不是她一眼看中白昼的品性,不顾重重阻拦,冒死也要嫁给他,哪来如今幸福美满的家庭。到了他们如今这般地位,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常年的生意场上虚与委蛇,眼光更是毒辣。平心而论,傅夕照的人品,才干皆是俱佳。尤其是一身正气,与傅家人迥然,竟与白昼有诸多相似,难怪白昼也十分欣赏他。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吧。
李馨儿突的一笑,都说自己选男人有眼光,自己的女儿白晴儿选男人才有眼光呢,从英国到美国,一眼就看中傅夕照。只是冲破阻挠的他们,如今角色成了父母,又开始阻挠自己的孩子,也不知到底是对是错。
晚饭的时候,白庭回来了,不知怎的,这几天,白庭回家更晚了,也不知他在搞什么。白昼留了神,倒也不是十分担心,自己的儿子什么样自己知道,除了不爱学习,为人倒是正直忠厚,违反乱纪,社会上三教九流、偷鸡摸狗的事儿是绝对不会沾的。
“来,晴儿,多吃点鱼,你不是最喜欢吃烤鱼吗?”李馨儿夹着一大块递给白晴儿。白晴儿只吃了一口,“果然是你做的!”便不做声。
“你,找打。”李馨儿假装生气,扬起手,动了动,却不知怎么碰到了伤口。哼了一声。
白庭不知道刚才的事,连忙问,“妈,你的腿怎么了?”
“小伤,破皮而已,不碍事。”白庭正要凑近看,李馨儿阻止了他,“好好吃饭,吃完饭问你姐。”
“噢,”白庭应了一声,夹了一块烤鱼给李馨儿。
“还是儿子更爱我。”李馨儿说着,却看向白昼和白晴儿,意有所指。
“以后,烤鱼还是我来做吧。晴儿的嘴养刁了,你也是,吃了那么多年,却怎么也得不到我的真传。”白昼看向李馨儿,略有得意。
李馨儿看不得自己的丈夫在厨艺上的得意劲儿,不过身为妻子,做饭不如丈夫的确也不是什么骄傲的事。话说回来,要不是当年白昼有一手好厨艺,纵使他人再好,也不能那么轻易打动自己,更降服不了李馨儿那吹毛求疵的父母,并最终同意将宝贝女儿嫁给他。
要说烤鱼,白昼亲手做的烤鱼,李馨儿吃得最多。白晴儿反倒吃得少一些,但是白晴儿深知母亲做的和父亲做的完全不是一个层次。所以一口尝出了差别。其实,白晴儿也向白昼学过,可是最后差强人意,况且她也兴致不大,就放弃了。反正对她来说,还有老爸在,怕什么。
“姐,到底啥情况,打架了?”白庭把白晴儿拉到一边,悄悄问。
“是老爸发脾气,砸了个杯子。”白晴儿指了指茶几。
“那不是老爸最爱的茶具吗?这都砸,看来你闯大祸了。”白庭一副心灾乐祸样,果然了解姐姐的还是弟弟。
“妈的腿也是杯子伤的吧?说,你犯了啥死罪?老爸好久没发那么大的火了。”白庭不愧是她的弟弟,很快猜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和傅夕照谈恋爱的事爸知道了。”
“我行动上只能同情你。”白庭早知父母是断然不会允许的。
白晴儿嘴上虽说责怪父母不通情理,其实内心也是十分理解父母的做法,即使家里支持自己与傅夕照交往,也保不定傅家是个什么态度。说到底,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都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外面受委屈。要不然的话,当初白晴儿临时决定去英国留学,沈文文和沈武怎么就恰好和她同一个时间点,留学到英国伦敦。
尽管父母都说不是自己安排的,但是白晴儿可不信有那么巧的事,沈伯伯是集团高管,要沈氏两姐弟到英国留学,还不是白昼一句话的事。话说回来,此事恐怕沈伯伯也乐见其成吧。
突然,叮的一声,白晴儿的手机响了。是傅夕照,屏幕上短短几个字:下周七夕,有安排吗?
白晴儿一怔,似乎是想起来一些往事,陷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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