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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向鱼问水?

贾平凹:向鱼问水?

作者: 安心乔 | 来源:发表于2018-10-25 13:58 被阅读100次

    2009-02-05 20:59172纪实作品

    贾平凹今年五十有二,刚刚出版了他的第十二部长篇小说《秦腔》。他每两三年,甚至一两年就有一部长篇小说问世。他旺盛的创作生命力令人惊叹。很少有人怀疑他是当今文坛“大哥大”。

    见到贾平凹,首先就谈到了他的最新力作《秦腔》。

    秦腔是中国最古老的剧种之一,主要流传于西北五省,在观众中,特别是农村观众中具有极强的生命力。逢年过节,吼唱秦腔是秦人表达快乐、倾吐悲伤的最佳方式。

    但此《秦腔》非彼“秦腔”。《秦腔》解读的是关于中国农村20年的历史,以凝重的笔触,讲述了农民与土地的关系和新时期农民的生存状态。

    问到“你怎么想到要写这么一部长篇?”贾平凹沉思着说:“对于西北的农村、农民和土地,我是非常了解的。土地供养了我们一切,农民善良而勤劳。但是,长期以来,农村却是最落后的地方,农民是最贫困的人群。中国的改革开放最早从农村开始,土地承包责任制实行后,农村确确实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时到农村去,你能感受到一种蓬勃的有生气的东西,所以我在早期写了《腊月正月》和《浮躁》,那真是用发自生命的喜悦和心情去写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尤其是故乡更复杂的问题,农民的认识和以前绝对不一样,我有一种悲凉的东西常在心头。总想写写我所感受到的东西。”

    在陕西东南部,沿着丹凤县和商县交界的地方有个叫棣花街的村镇,那儿就是贾平凹的故乡,他出生在那里,并一直长到19岁。“我感激故乡给了我生命,把我送到城里,每每想起故乡那衰败的老街,那老婆婆在院子里用湿草燃起熏蚊子的火,火不起焰,只冒着酸酸的呛呛的黑烟,我就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要为故乡写些什么。我以前写过,那是整个商州,真正为棣花街所写的东西太零碎太少。我清楚,故乡将出现另一种形状,我将越来越陌生。我决心以这本书为故乡树起一块碑子。”

    与《浮躁》《土门》《高老庄》《怀念狼》相比,贾平凹认为他的作品万变不离其宗,但在叙述角度上、文学上,绝对不同于以前的作品。“《秦腔》写的是一堆鸡零狗碎的泼烦日子,是还原了农村真实生活的原生态作品,甚至取消了长篇小说惯常所需的一些叙事元素,对于这种写法,作家是要冒一定风险的。我不敢说这是一种新的文本,但这种行文法我一直在试验,以前的《高老庄》就是这样,只是到了《秦腔》做得更极致了些。这样写难度是加大了,必须对所写的生活要熟悉,细节要真实生动,节奏要能控制,还要好读。不好,是一堆没骨头的肉;弄好了,它能更逼真地还原生活,使作品褪去浮华和造作。”

    谈到文学语言他说:“听各地人说,说话本身就是音乐,节奏旋律都在里边。有人说我的语言,读着木木的,嚼着筋筋的,我不喜欢张牙舞爪的语言,我主张憨一些、朴一些,这可能与我的性格有关。从作品的语言可见一个作家的气质、性格,他的学识修养等等。”在读书中,他也特别留意别人的语言,对汪曾祺、孙犁、沈从文、周作人等大家的语言特别欣赏,但不照搬。

    他在读书,也在读人。他这样调侃读书人:好读书必然没有好身体,一是没钱买蜂王浆,用脑过多头发稀拉,吃咸菜牙齿好肠胃虚寒;二是没权住大房间,跟孩子争一张书桌,心躁易得肝炎;三是没时间,白日上班,晚上熬夜,免不了神经衰弱。但读书人上厕所时间长,那不是便秘,是蹲坑读报;读书人最能忍受老婆唠叨,也不是脾性好,是读书入迷两耳如塞......”

    但令人惊异的是,作为文坛旗帜的贾平凹,又在书画领域异军突起。

    贾平凹刚开始画画时,熟人打击他别弄成文坛、画坛两头嫌,但他分辩说,狗只能看门,牛却又会耕地又会拉磨,别人就骂他狂妄。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主要经济来源靠的是书画。写一副字都是名码标价,这就给人留下贾平凹贪财、吝啬的说辞。但从另一方面却说明贾平凹的画颇为人们所喜爱。昔人云:“才人之画,品高而度远;诗人之画,风雅而神韵;奇人之画,超迈而味苦。”平凹之画,皆可兼而有之了。确实是他的文学修养和画外的工夫帮了忙。读平凹的画,让你体会到一种不说话或少说画而又让你觉得说了更多的话,那样一种高尚而意深,画简而有意境。他的画不能以美誉之,而能说有意趣,有拙趣,有憨趣,还有一些漫画式的调侃调子。

    读贾平凹的画如同读他的散文、小说、散逸、素隐,远离尘嚣,有一种遁世之感,且在这之外,还有一种中式的道禅和西式的超现实主义的味道。总之,贾平凹的画是不能用任何传统或现代的审美标准和范式来框限和评定的。他的画体现出人性的深度,并以其异化和诗意的两面反映出他对这个世界的亲和和拒绝。因而,他的画既是入世的,又是出世的,既是诗意的又是异化的。他的画中反映出他对人性的眷顾和失望。他的画有时甚至以神魅或通神论的方式表现他的超世思想,从而裸露出他内心深处的忧郁和不安全感。读他的画;我们似乎在与画家一同经历他的思想的历险。我想我们尘世芸芸众生都会从贾平凹画中读到单纯技术主义绘画所永远读不到的东西并从中学会思想。

    当然,不管我们用文学的语言如何评论贾平凹的画,都有盲人摸象的嫌疑。因为画就是画,画永远有语言难以企及的内涵和高度。正如贾平凹所言:“为什么要知道呢,鸟在枝头叫,不要问它叫什么,只要叫的悦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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