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身上的“秘密”着实不少,这个老高从来也没回避过,也无法回避,因为事实摆在那里,亲眼见证的人数不胜数,只是有些事情经不起夸大和传播,因为传过三个耳朵就没有实际可依据。
全村乃至附近的村子里传言老高家财万贯,花不尽、撒不尽。对于这一点老高从来没有正面回应理睬过,因为他觉得荒谬,没有任何值得回应的必要。
老高、满仓、楚成才三人年龄相仿,算是一块长起来的。
楚成才的父亲过去就是十九沟村的村长,他成人后接了父亲的班,当上了村长。老高家在这个村子算是条件比较好,在村里有几百亩的地和几处院子房产,在农村尤其是过去的封建社会,有田地,那就是地主,富庶人家。
满仓的父亲过去是老高家的长工,可以说老头子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奉献给了老高家,到了儿子满仓这一辈,仍然继承了父亲的身份,只是解放后提出了去除封建迷信和打到地主阶级的口号,满仓也就解除了和高家的身契关系。老高给他安排到自家的另一个小院子去住,并且给他几亩地去种。满仓的身份在他这个行业里算是有个好的归宿,他和老高二人从小长大,实际也没有那种主仆概念,更像是兄弟。
老高家和楚成才家在父一辈就明争暗斗,不对付。老高家祖辈庇荫、子孙争气,传下来的家产田地越做越好。楚家全仗着一村之长的身份,用权压人,巴结富庶权贵,全村村民只要是家里有一亩薄田的,没有他没“照顾”过的。
高家的祖训有二字赫然醒目,要求后辈子孙恪守谨遵,此二字:隐忍。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忍一时,难成大事。从小老高就是在这样的教育中成长,也正是凭着这二字,这么多年几辈人相传,高家始终坚持一股正气,没有被任何人抓到小辫子。
楚成才性格张扬、飞扬跋扈,眼睛长在脑门儿上,这个村子没有一个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平日里对老高横挑鼻子竖挑眼,尽管如此,老高尽量回避,不予理睬。
今天他找上老高解决山里的事,由头是知道老高有枪,老高也不回避,但是他两都知道这村子里有枪的可不止老高一家,他楚成才也有枪。
楚成才是想乘此机会,除掉老高。
老高进到院子,四下扫视没有看到满仓。
“这家伙,喝酒喝楞了!”老高心说。
到家门口的时候听到鼾声阵阵,老高寻声来到西屋窗台边的柴房门前,推开门,之间满仓躺在柴禾垛上四仰八叉,一张大嘴横咧,呼声震天。
老高摇了摇头,关上门,转身进了家。
“干粮装好了吗?”老高进屋就问。
“好了,都装在您的背囊里了。”立青正在洗锅。
老高嗯了一声,进了西屋。
此时,老高媳妇好了许多,可以坐起来了,刚才老高不在的时候,在两个孩子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倚在炕头的墙上。
“好点了?”
“嗯,好多了!你去哪了?刚才门外头谁了?我听得吵吵的。”媳妇面露担忧。
“没事,你甭问了!”
“我好像听见满仓的声音了,你们去哪呀?”媳妇没有罢休,继续问。
“让你甭问就甭问了,听不懂?”老高陡然声音提高。
媳妇看老高状态不对,也就悻悻作罢,没再多说。
时值正午,全家沉默,老高面色铁灰,他不说话没有人敢言语。
老高率先打破沉默,脱鞋上炕,信手了个枕头,打算睡一觉养足精神,准备晚上出发。
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养下的规矩,每天只吃两顿饭,省一顿,省粮食。每天上午一顿,一般时间在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这顿饭就相当于既吃了早饭也吃了午饭,剩下就是晚上一顿饭。
往年粮食短缺,经年累月的战乱让人们常常为了吃饭发愁,所以就三顿饭改成两顿。知道现在,仍然保持。
过了中午,起风了,村口大杨树的枝叶从翩翩起舞到群魔乱舞,说明了冬天眼瞅着就来了。
老高家柴房鼾声依旧,老高没有答理他,对他的脾气老高了如指掌也全在掌握,现在谁在哪里不重要,因为接下来有的睡就不错了。
忽来的疾风中,有悲伤、有诡计、有向往、有未知。
无论如何,总有人要抛下一些什么,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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