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首发于2011-3-29 新浪博客,原标题《世说.心语No.5》
1.
看着c姐她们坐的SuperShuttle在Riverside的暮色中渐渐远去,才真正感觉一个quarter已经结束,新的quarter又要开始了……
土豆临行前在车上哭得一塌糊涂,抱着呆呆说着最后的嘱托。我在一旁傻笑着安慰说回国后还会再见的,车走远后才发觉——那简短的“回国后”说什么也是多省市的跨越,而且在这大学还剩一年的光景里,这样的跨越又有多大的可能性呢?——心里不禁黯然:毕竟只能给土豆一个轻轻拥抱的我还是不能理解她们俩这半年来的相扶相依,不能真正体味她们俩没依靠任何团体独自投奔异国他乡的艰难。我只是和土豆一起上了一门课,而她们却是一起吃饭,健身,购物……真的很高兴看到两个心地善良的女孩能拥有一份值得永远珍藏的友谊,毕竟两颗相似的心相逢、相遇、相知是件那么不容易的事……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离别,我已经习惯把微笑留在最后。不是刻意假装乐观,只是现实容易让人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会与好友把酒话青天畅聊到三夜五更,但也会在第二天微笑的道别。即使这样的相逢有如梦一般,但还是愿意把笑靥留在今天,把思念的泪水留给渐渐老去的明天。
2.
说看着c姐走才感觉是春假结束,还是因为今早才去找她拷了照片放到自己的电脑里。相机进水后就没有怎么想之前照片照得怎样了,还好报废前曾在c姐电脑上转过一次。
前天刚回来时Kim问我说春假玩得怎样,去了LA的哪些地方,我竟然一时头脑短路答不上来。只隐约说了在LA第一天晚上迷路带着c姐心惊肉跳地走过荒凉又弥漫着帮派气息的废旧停车场;说了在圣地亚哥的海洋世界看show看到忘乎所以,以至于在鲸鱼向观众席大泼水时忘了保护相机;说了圣地亚哥亲切的本地人和浓厚的旅游城市的气息,以及LA多地域文化杂糅的混合气息,还有我对这种“大融合”的偏爱……
隐约说了的,是烙在记忆里的了。没隐约说的,看了照片才发觉真像一场梦。就像当时从拉斯维加斯回来后看着幻灯片放映的照片感觉像是从梦境中神游回来一般。
梦毕竟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纵使我喜欢梦境中的百媚千姿,我还是更愿意相信现实中的头破血流……
3.
春假归来,印象最深的不是照片里的记忆,相反是一次乘公交的经历。
在LA遇到难得的大雨天。灰濛濛的天,淅沥沥的雨。
公交车来了,打伞的人们纷纷收了伞准备上车。
人多,难免要排队,但没有拥挤。
看到前面c姐被打湿的衣裳,我知道我我的背上也没干多少。
一个站我旁边的年轻人猫着腰,哆嗦的脑袋上没有米国常见的hoody(连帽衣),想着他也被淋得不行了。
“Why can't you just zip in?”年轻人有些抱怨的声音。
我有些囧。知道往前挤不好,但也觉得挺对不住后面被淋的家伙。
“You have to wait, it's primary virtue.”一个厚重的男声从后面传来。
我没敢回头,生怕看到或庄严或窘迫的面孔。
上车站稳后,转身:发现那厚重男声的外面原来已裹了一层上身半湿的风衣。
花白的头发和半湿的风衣一时让我不知说什么好……
只是突然觉得virtue这词很沉重,特别是在我几次买东西无意识插话或插队的时候……
4.
来米国前曾经自以为很认真地“苦学”了英文,来了之后发现自己更眷恋中文。
不是因为满眼的字母看着人摸不着头脑,相反是自豪我们的祖先掌握了比西语更复杂更精妙的语言。
Kim问我学中文是不是要一个character一个character地记才能认得这个character的读音,不能通过它们的“样子”来读出来?
我说有些字可以,因为有些是像prefix,suffix那样的部分,如果你认得了你可以猜到它们的读音,但有时一些字的读音并不像它们“看上去”那样。——说这话时还想到了从小到大各种恶心的语文读音辨识题。
Kim于是大声感慨中文字之难写。
于是很庆幸自己掌握的是比abc画圈圈更复杂些的横竖撇捺,能认出比字母拼凑复杂许多的象形文字。
不是鄙视英文,只是从难度系数上来讲的确有自豪的可能性。
不是说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不好,只是“意境”两字用英文的确也难找对应。——在明信片上偶然看到美国设计的仿造中国国画,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得要领,总觉得设计师把“意境”理解成了“抽象”。各种力道和神韵被简化成了色泽和笔形。就像我跟Tom说一些中国人相信身体里有“气”,大早喝冷水容易破坏“气”时被当做迷信一样。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