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叫做“上帝让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用来形容《水浒传》里的一些人物显得尤为合适。白秀英就属于这一类人。
白秀英是东京人士,随父亲来到济州郓城县。她能歌善舞,色艺双绝。在郓城开起勾栏后,原本不怎么听曲娱乐的郓城人,居然都来看她。一时间,郓城人都知道了又她这么个伶伎。
郓城县有个都头叫雷横,号称插翅虎。宋江怒杀阎婆惜,便是雷横与另一个都头朱仝有意放过,才得以脱身。
一天,雷横到县衙报道回来,听人说起郓城县最近来了一个色艺双绝的伶伎,叫白秀英,每天在勾栏里歌舞弹唱,引得许多人前来观看。
雷横闲来无事,也去凑热闹,听白秀英唱曲。伶伎唱曲营生,靠得就是听曲人的打赏。白秀英一曲唱罢,果然托着一个盘子来讨赏钱。走到雷横面前时,雷横一摸口袋,不料出来时忘了带钱,就说,“今日忘了,不曾带得些出来,明日一发赏你。”
白秀英却说,“头醋不酽二醋薄。”意思是头醋味不浓,二次的醋就更没有味道,言下之意是说雷横现在不给钱,就更不用说下回了。
雷横男子汉大丈夫,被白秀英一句话呛得面红耳赤,辩解说确实没带钱。白秀英却认定雷横是白听曲,大肯打赏。二人一时争执起来。
白秀英的父亲白玉乔过来搭话,言语间对雷横颇不客气,又骂雷横是驴筋头。雷横一怒之下,向着白玉乔面门就是一拳,打得白玉乔唇破齿落。
雷横这一口气出了,却不想惹出一桩祸端。
原来,郓城知县也是东京人,白秀英在东京时就与其往来密切。白秀英能在郓城开起勾栏,也是仗了郓城知县的势。
白秀英见父亲被打,于是到知县面前告状,说雷横蓄意生事,殴打白玉乔,意在欺辱自己。
果然是枕边风最有用。郓城知县果然大怒,立时叫白秀英写了状子,验了伤痕。
白秀英知道雷横在郓城也有些影响,于是就在县衙内等着郓城知县捉拿雷横,一些想替雷横求情的人都全无用力之处。雷横很快被捉拿到案,当堂被一顿好打,又被枷上刑枷,游街示众。
白秀英仍不满足,要知县把雷横押到勾栏门口,还叫一班衙役强行脱去雷横衣服,并进行拷打。衙役们平时知道雷横为人仗义,不肯动手。白秀英又搬出郓城县令,说,“你们都和他有首尾,放他自在!知县相公教你们扒他,你倒做人情!少刻我对知县说了,看道奈何得你们也不!”
衙役们只得上前动手。这时,雷横的母亲来送饭,见儿子正被一伙人殴打,于是哭骂一班衙役。得知是白秀英仗势欺人,雷横的母亲又大骂白秀英。
白秀英听得雷横母亲大骂,上前扭打,先将雷横的母亲推倒在地,又追上去扇雷横母亲的耳光。
雷横本来已是气愤难平,又见母亲遭到殴打,扯起刑枷,将白秀英打得脑浆迸流。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白秀英之所以被雷横打死,是因为她仗势欺人,不知进退。她自我膨胀,每行动一步,就让雷横的怒火增加一分,终于把自己陷入死路。
在勾栏,她认定是雷横不肯给赏钱,与其争执,让雷横下不了台;在县衙,她吹枕边风,告刁状,仗势欺人,让雷横心头更加愤怒;在勾栏门口,她指使衙役侮辱殴打雷横,使雷横处于爆发边缘;最后,她欺辱雷横母亲,成为雷横怒火爆发的引子。
而白玉乔,也是个为老不尊的人。自己也是行走江湖唱曲卖艺的人,见女儿与知县有些关系,以为借到了势,就把与人客气,与己方便的真理抛到了九霄云外,不但不打圆场,反而火上浇油。
可以说,白秀英的死,是她父亲白玉乔和她自己共同“努力”的结果。
作者:焚琴煮鹤,忝为人民教师,喜欢文学、音乐,喜欢在文字中表达情感的工科男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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