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烽火长歌
06
我躺在宿舍的床上,百般无聊,舍友龙哥正在忙忙叨叨捯饬他睡觉的一亩三分地。
每日就寝之前,龙哥都要用湿毛巾将他床上的竹席来回擦拭三五遍,喷上花露水。
至于他自己那如浪里白条一般的瘦削身子,也在澡堂里面仔仔细细搓洗得干干净净,换上仿佛还残余着阳光的味道的内裤,将花露水前后左右全身喷涂均匀。
一番复杂得有如宗教仪式中最为虔诚的沐浴焚香祷告过程完毕之后,他才得以安心躺下就寝。
然而他这一套仪式并不能帮助他多少,半夜或是晨间醒来之时,他必然还需要在身上各处被蚊虫咬过的红包上涂风油精。
伴随而来的便是龙哥深重的叹息声:TMD蚊子怎么就不咬你啊,光盯着我一个人咬。
我心中暗自欢乐,心想,跟我一个宿舍,除非老兄你挂上蚊帐,否则有得你被蚊子咬。
不是哥们吹牛,凡是在多于两人的场合,我几乎就没有被蚊子咬过。
不过,我怎么会提醒你挂蚊帐呢?
装作也被蚊子袭击过,我安慰道:“龙哥,也不是不咬我啊,只是咬着咬着就习惯了,我懒得弄你那一套繁琐的驱蚊程序,习惯就好了!”
龙哥将信将疑,我继续加强他的信心,撩起我的短裤到根部,露出屁股上的红疹子,“瞧,这不也被咬得很惨嘛!”
鬼才知道我那几天为啥屁股上起疹子,三两零星的分布在屁股蛋上,看起来还真像被文字咬过的模样。
龙哥受到安慰,心理好受许多,摇头叹气地拿起脸盆去洗脸。
这样的流程每隔三五日便会重复一次,龙哥自然对我的泰然处之感到疑惑,因而产生怀疑,我自不可能每次都给他检查我的屁股蛋子,只说大家一样,都很惨。
如此这般,夏天便足以对付过去了。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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