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烽火长歌
05
“麻辣菠菜！”
村姑点了一道我们每日必不可少的菜式，我则要了一个剁椒鱼头。饭馆里的菜单上并没有麻辣菠菜这么一道菜，然而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之下，后厨的师傅也将它炒得有滋有味。
这得归功于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服务员小哥，我们长期在这个工业园区里面的唯一炒菜管吃饭，跟他颇为熟稔。
小伙子长得漂亮，嘴巴灵活，脑瓜子也好使，再加上这里本就是他们家亲戚开的菜管，办起事情来也多了不少灵活度。
不似外间有些餐厅的服务员妹子，倘若是顾客提出要求，想要将菜式变一点花样，可真为难得紧。
小哥则不然，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他便会吩咐厨师想办法做出来，如此便得宾主尽欢，十分相宜。
我给村姑和砖头姐到上琥珀色的茶水，腾腾的热气从杯口袅袅升起。
砖头姐双手抱起茶杯，借着茶水的温度给冰冷的双手加温。
她的手指细长而白皙，手指头尖儿以可见的速度被水杯得温度涂染成粉红色，如同初生的猫儿脚掌上的肉垫子那般的粉红色。
正看得出神，茶杯突然被放下，顿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我的目光从粉红的手指头挪移，砖头姐一双好看的眸子正瞪着我：“看什么看，没有见过手啊！”
旁边村姑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我倒是没有慌乱，可毕竟有一丝尴尬，忙道：“我看见你的手变颜色了，挺好看！”天可怜见，当时我说的就是心中所想，百分之百的真心话。
砖头姐下颌微微一抬，扔过来一个小小的白眼，“越来越不老实了啊，学会了花花嘴。”
我连忙举手道：“向毛主席发誓，我就是这样想的，说的也是大白话。”
村姑在一旁添油加醋：“哎，为什么没有人看我的手啊？”
说着将白皙的手掌摊开，正反面倒换。“我觉得，这双手比起砖头姐也不差嘛！”
村姑懂我，知道我是老实人，说的是老实话，可此时此刻明显在添乱。
“别理他!”砖头姐重新抱起身前的茶杯，这江浙冬日的湿冷让她颇有些难受。
她那副对男人不屑一顾的高冷没在我面前展现，有时候我想，这也许是她的一层保护色。这个姐姐或许曾经受过某种伤害，以至于关系没有到达一定深度，她的戒备心之强，绝对会让大多数男人望而怯步。
我占了近水楼台之便，却无窃玉偷香的本领，实在是让人有些抓耳挠腮的难受。
我和村姑都是刚出大学校园不久，砖头姐比我们长了三年的见识，然而在这家民企里面，全然没有之前所听说社会上那般勾心斗角的琐事。
同事们白日在园区里上班，下班之后也如同大学一般住进园区内的职工宿舍，两人一间，有衣柜书桌电视，生活井然有序，仿佛依然置身于象牙塔中。
如此单纯的环境里，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轻人除了在操场中运动打球，便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而我对于砖头姐的各种神圣的亦或是猥琐的想法，便在这片寂静中慢慢滋生出来，如同荒野中的野草，静静地在这片名为青春的原野上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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