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柜渡口
穿过杂草丛生的拱门
开始学会发泄四肢
大风从东刮到西
逃不出
水泥公路划定的范围
这是最低与最高的辩证
在十八岁以前
晃荡，烟卷
数不清的赌博与厮打
离家出走
奉上神坛模糊的义气
每个人都两手空空
天幕高展
等待是未知的茫然
夜晚是缓慢的陪伴
好在浪花灼灼
邻家女孩从身旁经过
榕树有蓬勃的绿意
流动的血液
汹涌又深藏不漏
古老的凝视意味着
一成不变
于是在最沉的暗夜
出逃去南方小巷
福州雨巷
潮湿的日子台风翻滚
狐鬼花妖潜在窗外
行到无可行处
同是街灯照耀
昏暗且自在逍遥
急切，混入飞扬尘土
公交车人上人下
电话的亮光打在脸颊
静默的萤火闪烁
老人步履蹒跚
语言之外
南方的年岁
北方的年岁
背影弥漫分不清性别
叫卖声冒着热气
三斤橘子
半根甘蔗
再往前的下坡路
拆迁的宿命随时随刻
熟食展列
五金杂货有故乡的味道
孩子认真端坐
电视机缤纷的诱惑
成年人喝着雪白泡沫的啤酒
坐在柜台后的老人
望着我
如同望着行走的日常
天光下落的日常
看流动的行走
沉下去
转眼间上升的星斗
遮蔽的星斗
只有一人漫无目的
从东走到西
都黑走到白
似乎唤醒了什么
拥挤不堪的记忆之城
只有一颗榕树
繁盛在后知后觉的曾经和年轻
好在浪花灼灼
天幕高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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