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接到电话,一看到她的名字我就紧张,但还是接通了,她是我的老婆,妻子,已经分床一年的,队友罢了。
我故作镇定,闷声闷气的说,“咋了?”
“你在哪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她的强调中带着质问。
“我在家!”我的声调不自觉就提高了。
“你儿阳了,去把你儿接回来。”
“好!”我们很默契地挂断了电话,好像再多说一句都会把对方的脸在脑海里勾画出来,更何况两个人本来就没有可说的。
挂断电话,我深深吸了口气。
微信里又连续发来几条指令,让我打车去她单位开车,然后又取消了这个方案,让我打车去学校跑个来回。
我在心里计算着花费,恐怕还是取消的方案更好,还有汽车没油了,也需要加油。我心里虽然想去开车,但是我仍然回复了,“好!”,顺便提醒她晚上回来加油。
随她去吧,她想怎样就怎样,我来回打车贵是贵了点,但也省的加油了,又不花我的钱,我心里突然一惊,原来骨子里我已经在区分你我了,这不是好兆头。
离婚并不是没想过,但是对儿子却不公平,平白承担两个大人的过错,于是忍就是我的诀窍,忍了一辈子了,也不在乎再忍十年,再说这时间和水一样,说快就快,一晃就能过去了,我已经不跟她主动说话,除非迫不得已,现在连争论都懒得争了,爱说啥就说啥,我就默默得听,像被训斥的孩子,但我自顾自地干自己的。我越来越意识到两个人价值观的巨大鸿沟,这是无法调和的,现在也就是搭伙过日子的队友罢了,一切为了孩子仅此而已。
我一路想着,竟然没有发觉已经快到学校了。是电话把我惊醒的,还是跳动着那名字,我想哪天是不是把名字改过来,雯雯这个词让我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是叫不出来,也没有那份心情,改成官方的名字更好一些。
“怎么到这么晚?”
“哪里晚了,一路上就没停!”我的声调不自觉又大了,车厢里都是我的回响,司机把收音机调小了,我好像瞪了他一眼,他被我的气势吓得从后视镜看我一眼就像被刀扎一样低下头。
“我给你打电话是10点7分,这都40多了,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我没晚,又不是我开车!”我声音更大了,气呼呼的,后来才忽然意识到这话好像连司机也攻击到了。
我们又默契地挂了电话,谁都知道最后吵哦来是什么结局,自然是什么都是你的对,我沉默不语结束,这比国际惯例还惯例。
我接到儿子,两人坐在后座上,一手敷着儿子的头,微微发热,心里还在计算着哪里晚了,她凭什么说我晚,正常开车还需要半小时,更何况又等了几分钟快车,我又自责自己的嘴笨,应该用数字好好算个清楚,什么交晚,什么叫不晚,一定争个是非曲直出来。
窗外的风呼呼灌进来,儿子靠在我的胳膊上,我把窗户关小了点,心里还在演练着与她的争吵,这个满身是刺的女人,他受够了,但很快这种情绪又被风吹走了,儿子呼呼地气息有点重,他的脑袋空白一片,叹了口气,看向车窗外灰蒙蒙的天,这日子真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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