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最后一丝橙红色的阳光犹如被潘多拉盒子盖上盒盖一般沉没在夜的怀中。
谢秋一语不发,含着笑像品尝着一杯珍贵的茗茶一般喝完那杯咖啡,才抬起头来。大黄早转身擦拭咖啡机和杯具去了,后面没有任何声响好一会儿,他才惊讶地转过身来。
“干什么那样看着我?”大黄被谢秋盯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突然又醒悟过来,“不收钱,请你喝的。”莫不是怕他要钱吧?
谢秋摇了摇头,努力忍下嘴里那股甜腻的苦涩味,真是再没有比这更难喝的东西了。“阿镇……”一开口,她忍不住咳了好几声,喉咙好像被那股子烧焦的甜腻黏住了,忍了又忍,终于哑着嗓子接上:“我想喝水”
“噗”大黄忍不住喷笑出声,看她尴尬地红了脸,又赶紧憋住,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居然一下子忘了要纠正她的称呼。
“你第一次喝咖啡?”
“嗯。”谢秋斯斯文文地一口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水,刚想开口,后面传来开门声。有客人进来了。
“你好,欢迎光临。”大黄扬声招呼,“需要点什么?”
进来的是一对情侣,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男孩则一身运动装,手里转着篮球。
谢秋看着大黄忙着招呼客人,点单,烧制咖啡、上甜点。这单还没有忙完接连又进来了几位客人,店里就大黄一个,大黄只得连轴转,根本没空理会一直坐在吧台前眼光跟随着他转来转去的女人。等她无聊了,自然就会走了吧。大黄忙碌的间隙抽出一秒的时间转了转念头。
到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大黄一次转身发现那个女人终于不在吧台前了。他舒了口气,看来是走了。
11点半打烊,大黄有点疲惫,慢吞吞地锁了店门。终于可以回家了,还是得请多一个人,光靠自己一个人撑着确实有点吃不消。哎,要请个适合的人,谈何容易。
正想着,突然从旁边的阴影中走出来一个人,吓了大黄一跳,定睛一看,呵,怎么又是她?
“你怎么还在这里?这么晚怎么不回家?”大黄皱眉,气恼地问道。好人家的女孩子这个时候谁还在路边晃荡的?
“阿镇,你明天还在这里么?”谢秋察觉他的怒气,小心翼翼地不答反问。
大黄眉头皱成了“川”字,伸手揉了揉脸颊:“跟你说了我不是阿镇,你认错人了!赶紧回家去!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这么大的人还不懂安全吗?”
“梦泽,你明天是不是还在这里?”谢秋固执地问道。
“在在在,赶紧回去吧。”大黄无奈地垂了头,比耐心,他显然比不过她。
路灯虽然明亮,却只有一点灯光射进这个角落,大黄看不清谢秋的表情,她似乎笑了一下,但她的喜悦却浓烈得像一阵香气一样袭了过来。
前面十几米远突然出现了三个男人的身影,像是朝着这边跑过来。谢秋若有所觉,迅速闪身进了旁边的巷子,风一般迅速淹没在夜色中,只留一句低低的细语在风中飘到大黄的耳中:“再见!”
大黄见鬼般地看着三个男人冲过来敏捷地闪身进巷子追着谢秋而去,似乎他是透明的一般。他兀自在秋风中站立,像片零落的秋叶般迷茫地发着呆。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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