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鹿鸣脑子里闪电般出现了刘三喜那幅画像，他低声对刘青说，“你继续问。我去去就来。”
鹿鸣出去打电话找刘三喜。
刘青在审讯室继续盘问，“这个人是怎么找到你的？”
筱瑞虎苦着脸回答，“我并没有躲多远，就在海城乡下。我是海城人，乡下有个亲戚，我躲在他们家。那天夜里这个瘦高个找上门，我不认识他，他出示了我们组织的一个标记，是一只黑玉蝴蝶。我跟他走到外面，他就给我下达了这个指令。然后说完成以后，回到这个亲戚家等他来，传达新的指令。我告诉他岳梅花死了，他说组织上已经知道了，以后这组人听他指挥。”
“你的黑蝴蝶在哪里？”
“我留在亲戚家了。”
刘三喜很快拿着画像赶来。鹿鸣带着画像，重新走进去。他把画像拿给筱瑞虎看。
“是这个人吗？”
“就是这个人。”
“你如果打算给自己一个出路，就老老实实照我们要求做。记住，你是杀手，已经杀了一个人，法院完全可以判处你的死刑。”
“可是，他并没有死，而且是他先杀死了岳梅花。”
筱瑞虎忍不住争辩。
“你以为自己是谁？他杀人，你就可以杀他？还要警察干什么，要法院干什么？”
“我……”
“你听好，左明华已经死了，是你枪杀的。如果你还想留一条活命，就配合我们抓住这个瘦高个。”
鹿鸣站起来走到筱瑞虎面前，弯下身子，居高临下对着他，“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要我怎么做？”筱瑞虎低下头。
“我们会放了你，但是，你别想再逃走。只要我们发现你有逃的迹象，跟在身后的警察，会立即将你开枪击毙。”
“我不想逃走，我已经累了，宁愿在监狱里了却残生，也不打算再为他们卖命了。”
“那很好，你回到亲戚家，去等着这个瘦高个。其他不需要你再做什么。”
“我知道了。”
鹿鸣站起身，走回来，对刘青说，“先把他带回去，天黑以后，把他送回去。”
鹿鸣和刘青回到刑侦队的办公室，刘青的部下都在。祁苏虹、程勇、昭苏力、于春鹤和涂秋喜都在屋子里，看见鹿鸣客客气气站起来和他打招呼，叫什么的都有。
“鹿先生。”
“鹿探长。”
“鹿骑士。”
“鹿社长。”
刘青招呼他们坐下，“大家坐吧，这位是鹿鸣探组的成员，刘三喜探员，身份画像师。”
刘青把人介绍给大家，然后说，“我们的案子有了重要突破，找到一个重要嫌疑人筱瑞虎，根据他的交代，我们准备利用筱瑞虎抓到这个人。”
刘青把那张复制了几张的人像，分给大家。
“这个人我们称他为瘦高个，这个人还是列车信使案的杀手。你们几个人分组带着筱瑞虎，去海城乡下的城关村设伏，务必要抓住这个人，尽量抓活的，别给我弄死，我还要他的口供。”
刘青说完，看看鹿鸣，“你补充几句？”
“各位，这个案子的凶手是一个杀手组织成员，我请大家务必小心。”
这边安排好，鹿鸣决定再去审一次卢秀玉。他始终有个感觉，这个女人心中还有密码。
这次鹿鸣和孟晓云，一起去了九龙帮的海城分舵。
谁知道，他们刚刚走进去，就看见柴永昌沉着脸在大厅里朝着一群属下发脾气。
“你们真是一群饭桶，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用？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鹿鸣快步上前问，“出了什么事儿？”
柴永昌气哼哼说，“卢秀玉不见了。”
“怎么回事？”
这下子鹿鸣和孟晓云也吃了一惊。这个卢秀玉是“黑蝴蝶”杀手，也是本案重要知情人。本来应该被警局监视起来，结果她提出请鹿鸣为她求情，让她可以得到九龙帮庇护，理由是，有人要杀她。
这个事本来鹿鸣想，没有什么问题，保护也是监视，把卢秀玉置于九龙帮的监护之下，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柴永昌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现在，人居然从九龙帮跑了。这件事就有点乌龙了。
而且，卢秀玉早不跑，晚不跑，偏偏在警察准备诱捕瘦高个的时候跑了，谁能保证卢秀玉没有办法联系到瘦高个？
柴永昌阴沉着脸说，“卢秀玉住在这里一直很安稳。她毕竟只是寻求九龙帮保护，不是九龙帮看押的犯人，我们也没有刻意去限制她的自由。她每天很少会离开分舵，只有黄昏，吃过晚饭，会出去散步。出去的时候，我们都会派出两个人保护她。当然只是明的，会有两个人一前一后保护，暗中另外有一组，会在周围。她散步的路线也很规律，出府走到海河，沿着河边散步，不超过一小时就返回。谁知，她竟出府走廊一半就要去海城大厦买东西，结果人就不见了。”
柴永昌指着身前垂头丧气的6个人。
“你们把经过再对二爷说一遍。”
一个头目模样的站出来，叙述了事发经过。
卢秀玉走到一半，忽然站停，对身后的保镖招招手。
那个保镖走上几步，“卢小姐什么事？”
“小张，我要去那边的海城大厦，买点女人用的东西。”
保镖小张喊住了走在前面的另一个保镖。“吴奎，去海城大厦。”
他的声音很响，目的也很明确，通知周围的暗组。
柴永昌对卢秀玉的监护不能算松懈，两个明的四个暗的。一个带枪的六人组，算得上很高的级别。
听提示的暗组，很快开始像海城大厦移动。
海城大厦是海城罪繁华的商场，里面几乎是人头攒动，摩肩擦踵。暗组的四个人很快收缩，靠近了卢秀玉。两个明的直接贴住了她。卢秀玉不慌不忙记载人群里，上到了二楼，然后走进了一处专卖女性胸罩的地方。
“小张，小吴，我在这里买点女人用品，你们在那边等我一下。”
卢秀玉手上拿着一只胸罩，指着进口处。小张和吴奎红着脸离开卢秀玉身边，走到熙熙攘攘的口上。这里面的确都是女人。四个暗组的成员，也很快分散在附件，看住了几个通道口。
卢秀玉拿起两个胸罩，把服务生招过来。
“我要找地方试一下。”
“小姐请跟我来。”
服务生领着卢秀玉走路到旁边的试衣间，那里有一排关着门的试衣间，每间门口都是站满女人，不断有人走出试衣间。卢秀玉站在人群里，小张和吴奎在不远处看着。暗组的成员也在不断查看附件的情况。
大约十分钟后，吴奎和小张，清清楚楚看见卢秀玉进了第二个试衣间，两个人下意识朝试衣间走了几步，却还是被那些女人隔断了视线。小张又给暗组发了信号，暗组开始朝里面移动。
大约十分钟以后，没有看见卢秀玉出来，两个人紧张起来，再度向暗组发出信号，然后强行向试衣间移动。在那些小姐和太太的咒骂声中，两个人终于靠近了那间试衣间。
“你们两个臭流氓，到底要干什么？这里是女人的试衣间。”
吴奎忍不住了，拔出了手枪，大声喊，“我们是九龙帮的。”
这群女人吓得纷纷后退，几个试衣间里都有女人慌慌张张逃出来，唯独第二间的门没有打开。
暗组的人也已经出现，六个人守在那里，小张上去叫门。“卢小姐、卢小姐”
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暗组的头目一把拉过一个服务生，“进去看看。”
服务生战战兢兢打开门，看了一眼，摇摇头，然后把门开直，里面没有人，挂钩上是两只胸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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