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018年1月7日,星期日,新年第一周最后一天,丁酉年继续。新年之始,国内很多地区开始大范围飘雪,每天都会收到关于某某地降雪情况的消息,北京依旧没有雪,自存于北方深冬里而泰然自若,除了蓝天和阳光,便是风或者偶尔阴天,有霾的日子少了狠多,这大概是没有雪之外最好的一件事。自2016年的冬天,就一直期待着北京大雪的日子,期待着大雪时候的场景,转眼2017年尽数过去,大雪依然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是愿望太过迫切的缘故。
2017年匆匆过去,一年级第一个学期也基本要结束,时间仓促只在一转眼间。可能是没换环境的缘故,总觉得以前的日子还在继续,每次说起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改变,所以每次想起过去一年的时间,最大的感受还停留在上个岁末和这个春夏的时候,总觉得那时候的感受依旧还在,总觉得那些时间好像囊括了这一整年。所以总是在沉溺于过去那些时日的感受时被提醒,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新的阶段,原来上个岁末和这个春夏的时间都已过去,现在的我也可以像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和那些无关痛痒的感受一样,需要表现得觉得它无关紧要,更无痛痒。
新阶段新学年新学期。再回来的时候,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日子继续,却好像不重复以前的感受,不轻松也轻松,不快乐也快乐。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受,像以前觉得千难万难的事,都会想起《孟子》中“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那句话,我并非天将降大任的人,这句话也不过就像以前每次对自己的鼓励那样,就像那时候会对自己说“熬过这段时间,又是一条好汉”,“小伙子,加油!”相同的生活过得惯了,再多其他的感受也都没有了,都会成为日常,不过日复一日,《孟子》的话里也不再有“苦”,不再有“行拂乱”,“小伙子”的称号也变成了滑稽之谈。
某日在图书馆碰到一位师妹,她玩笑说我已经要变成“佛系女子”,那时我并不知道“佛系”这个新特征的指代,便问她缘由,大概是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看淡一切的意思,不悲不喜的样子。后来自己去查它的意思,不免对那解释笑了笑,如果真的看淡或者看破红尘,大概就不会有人以此自嘲,说起来这可能更多的是为自己的生活态度和人生状态找一个托辞罢了。说这件事的时候,想起过去这一年的春天里,自己一个人跑到寺庙里去,在那里静站的几个小时真的感觉内心宁静,暂时抛开俗事,忘记那段时间的烦恼,内心不再与自己对话,空白轻松却不空荡。说起来,人可能都会被世事烦扰吧,不然也便没有“佛系”这类词出现了,尽管在我看来那可能更多是为自己逃避现实的一个冠冕堂皇的托辞,说出来也不过聊作自嘲,只能当作笑谈嗔语,不可当真。
而日常里的不悲不喜,也不过是因为没有什么事值得大喜大悲。平日里告诫自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许功力不够的缘故,免不了的内心涟漪,却没有大动波澜。那些特别痛苦或者特别快乐的时候,总以为痛会一直痛,也总以为喜会一直喜,到头来,在那些当下时刻里以为会一直过不去的,都会在时光里被浅浅淡淡地一次次过滤筛选,剩下的都会被不自觉地堆砌在某个角落,没人去提起,自当它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那些痕迹还是那么真真实实地烙印着。
以前总以为,梦想会跟现实离得很近,现在还是会少不了那些梦想,却只能当作眼前努力的一个方向。在那些梦越来越接近现实的时候,你才发现现实并不能与梦完全一样,像两个相同的苹果装在两个不同的盒子里一样,即使本质再相近,你都会发现它们之间的差距,这就是你想要的和你所拥有的之间的差距。
钱钟书的夫人杨绛在电视剧《围城》的片头上写道:“《围城》的主要内涵是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也许,我们自己和做的那些梦一样,也被这围城分隔两端,苦求之,困于心,囿于形,得与不得,好或不好,没有了局。
但那些已得与未得的梦想,总还是在路上。
2018年1月7日星期日21:14
北京
一个安静的街区,一家向阳的咖啡馆,门口一块空地,摆满兰花和矢车菊,每天早上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洒扫庭院,换掉前一天花瓶里的百合花和风信子,把备好的咖啡豆放入咖啡机;每天都有不一样的甜点,不一样颜色的花,却一直都有Pachelbel的那曲Canon;店里没有猫,但有世人称赞的经典著作和当月最新的畅销书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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