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和有些人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转山转水终要相见相知,就像我和梦婷,黄埔一期结下的缘又续到了黄埔三期。
第一次见梦婷还是半年前,那时我与她都是第一期空军宣传文化骨干培训班的学员,她在文学创作班,我在新闻舆论班,我们两个班紧挨着,但却像两条平行直线,一个花前月下,吟诗作赋;一个紧贴实际,直笔生活,虽为邻居,但交集甚少,要说起来是梦婷先打破了这楚河汉界,跑到了我们新闻班的领地来,而好巧不巧,我算是个领路人吧。
梦婷想来新闻班听课,恰巧问到了我,便加了微信,说有课通知她。那时对她印象并不深,但至此她也就变成了活在我微信里的陌生朋友,偶尔看她发发状态,随心情给她点点赞,可能是命运之神偏不满足于我们浅尝辄止的交情,时隔半年不仅把我们一同扔到了文学班,还扔进了一个宿舍。
毕竟也算旧识,我和梦婷一见面就熟络了起来,梦婷说起话来,语速不急不缓,字正腔圆,颇给人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笑起来唇边两个梨涡,甜甜的。开始我常在宿舍戏称,看着梦婷就仿佛看见一位撑着油纸伞的姑娘从江南水乡的石板路上缓缓走来,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然而这初始的印象并没有维持多久,就随着她与我和凌云结拜为三兄弟以及她在宿舍时常因为不打扫卫生,乱摆放东西等种种缘由呵斥我们:“你们这群败类!”中碎成片片残渣,梦婷这种姑娘才不需要什么油纸伞。
梦婷是一期培训班的小说冠军,三期的我们都拜读了她的作品《抉择》,文笔细腻,故事巧妙,其实人如其文,一个写得一手好文章的姑娘一定是蕙质兰心的,但梦婷却不仅仅是写的一手好文章。若是我们提到鲁迅、郭沫若、冰心这些伟大的作家就必然要讲到他们是弃医从文,那提到梦婷就则是文医兼修了,作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她曾花一个月的时间对全旅千名官兵的心里问题进行普查,筛查出了4名有不同心里问题的人员,并及时送院治疗。所以当潘医生拿着一套测试系统问我要不要测测的时候,我颤抖了一下。
与梦婷相处越多,走得越近,越能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种劲,这种劲会遮掩掉她身上江南烟雨的气息,让她看起来像暴露在大太阳下的向阳花,总是给人一种向上的力量,这力量从她周身散发出来,只要你在她身边就定然能感受得到。
梦婷十八岁时就当兵入伍,那时的她就对文字颇为喜爱,一入连队便主动承担起连队的新闻报道工作。新兵的生活很苦,不仅要应付繁重的业务学习,还有大量的杂事要做,想要写新闻只能利用晚上熄灯后的时间,“熄灯哨”也就成了她的“上岗哨”。经历过连队新兵生活的人都知道,每一天都是打仗般的节奏,而在经历过这种节奏的洗礼后,还能挑灯夜战,思考码字,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姑娘已然不简单。梦婷告诉我,在最开始从事新闻工作时,她也摸不着路数,当时的指导员对稿子的要求很高,她的一篇稿子往往能改写三四遍,在这数次返工中,她也曾质疑过自己,也想过要放弃,当然放弃了也就不是梦婷了。
哪里有缺就从哪里补起,她问连队文书借来各类军内报刊,仿写摘抄、模仿创作,她就硬是凭着这么一股子劲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写了近一百多篇诗歌、报道、散文,并陆续发表在基地政工网、空军政工网、《空军报》等平台。梦婷说她一直记得,在2011年团拜会时她所在基地的副主任来女兵营看望大家,在与大家交谈时,这位领导主动询问:“咦,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潘梦婷,文章写的还不错。”她从没想过原来自己的小小文字,真的飘出了女兵营,被这么多人看到和肯定。她说很感谢基地给了初入部队的她这样的平台,可这一方天地,又何尝不是由她自己一砖一瓦搭建而成。
努力的人总是不愿辜负一寸光阴,2012年梦婷参加了战士考学,顺利考入了某军医大学,主修护理专业,但她却利用业余时间拿下了心理学位证书。
2017年,梦婷在单位被交予心理工作,她坐在心理咨询室里幻想着人头攒动的咨询场面,一天、两天、一周、两周……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前来咨询的人却屈指可数,大家似乎总是难以敞开心扉,又或者根本不懂这心理咨询到底有何用处。梦婷坐不住了,你们不愿走进来,那么我便走出去,她利用全旅官兵心理普查的契机,带着所得数据走访各个连队,为基层官兵分析数据的含义,主动找得分较高的人摸底谈心。精心备课,开展心理小课堂,为官兵们普及心理学知识,鼓励大家勇敢的走进心理咨询室。开设解忧信箱,让官兵们匿名投稿,每一封信件她都认真对待,及时为官兵们疏导情绪,排忧解惑。功夫不负有心人,渐渐的心理咨询室不再门可罗雀,无人问津,见到梦婷,大家都会亲切的唤一声“潘医生”,她真正走到了战士们的心里。
梦婷很忙,但这份忙碌却是她自己选择的,我问她你不累吗?她冲我笑笑,露出她迷人的梨涡:“我就觉得自己必须要干点什么,才对得起我的岗位,对得起肩上的这两颗星。”末了她又认真的补充了一句“我真是这么想的!”
看着梦婷,我脑海中再也浮现不了那个撑着油纸伞的江南姑娘,无论艳阳高照,还是大雨倾盆,她都一往无前地向前奔跑,梦婷这种姑娘才不需要什么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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