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仍然可以选择不爱这个世界。至少不爱它的全部。如果连所憎恶的那些都要覆之于爱,那这泛滥的巨型的爱又有什么意义,又有什么珍贵?到头来恐怕也只能是一声哎。
欲爱不爱之间,睡眠中总是活回少年。少年,有意气而无闷气。那时的苦读吓不到我,因为心中了然,跋山涉水之后,定有芳草在前。我喜欢这确定,这一定。
少年时的不定也让人精神,路在前方,看不见路,只见阳光。这种感觉对于一切美好都适用,但只有少年时来得最纯最烈。
少年时,时间并不飞逝,反而有如静止。有大把的光阴,铺展开来就像一片永恒,时间之矢不见尽头。世界的我的坐标,尚未经洪流暗涌,仍静静地靠在堤案。
梦回少年,我的执念让我对清醒后的世界有所抗拒。但我终究无法不爱。爱这个世界,甚至更爱它复杂的样子。纵然它千变万化,迷离难解,让我迷失,也让我醒来。它不是投射,而是本身。
而在睡眠中,我仍执着地梦回少年。
可能世界从来都不流行直抒胸臆,我也从来都空有情绪,没有文采。坦承了这一切,心里不再揪着拎着,反而生出了一些零落但确有暖意的爱来,像低到尘埃里开出的花儿。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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