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声声惨叫声,就听银发青年朝凤九喊:“闭上眼睛。”凤九依言而行,连忙闭上了眼睛。对于凤九来说,从内心深处信任东华帝君,尽管遇到了年轻时的他,他的话依然有分量。
结界外的银发青年,身形快速移动,精妙的剑法让人眼花缭乱,此刻的他,银发飞扬,眼神犀利而果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当最后一个怪物倒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凤九,随即抬手施法,将地面上残破的尸体聚拢起来,施法丢出了碧海苍灵,又施法掩去了地面上的血迹。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令人胆寒的物事,才轻舒一口气。突然间,他顿住了,自己打架向来随性,只要他们不是欺人太甚,他最多也就是将人赶出碧海苍灵,此次痛下杀手,难道是为了她?他看着结界里的凤九,突然间,眸子里有了笑意,因为他确信自己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可人的女子,这个自称是自己未来妻子的女子。
他缓步走向凤九,撤去了结界。
凤九睁开眼睛,就看银发青年脸上闪过一抹胜利的笑容,随即看到他胳膊上的衣衫裂开,伤口上渗着血水,那血水沿着手指往下滴。
凤九惊呼一声,眼圈一红,珠泪滚落,连忙扶他坐下,伸手就去解他的衣衫,“东华哥哥,我帮你包扎伤口。”
银发青年看着凤九的神情,一副大惑不解的神情,“无妨,只是皮外伤。”顿了顿,又说:“是我受伤,又不是你受伤,你哭什么?”
“我心疼啊。”凤九说着,已经褪下了他的衣衫,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胳膊上的伤口,其余地方没伤到。凤九幻出无根神水帮他清理伤口,然后幻出常年不离身的木芙蓉花膏,用手指蘸着轻轻涂抹在他伤口上,边涂边嘟起小嘴巴吹着气,生怕弄疼他。
涂完木芙蓉花膏,还亲了亲他伤口近旁的肌肤,口里说:“亲亲就不疼了。”
话音刚落,凤九看到银发青年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凤九心下疑惑了一瞬,便笑了,他从来没有被人亲过,自然不习惯。想到这儿,凤九心里的小怪兽又出来作乱,仰头就亲了一口他的下巴,“东华哥哥,是因为没有女孩子亲过你,所以你才起了鸡皮疙瘩?”银发青年连忙转过头去,掩饰自己的窘态。
凤九那里肯放过他,伸手将他的脸转过来,“你很快就习惯了,以后的你,最喜欢亲我,也最喜欢让我亲你。要不,你也亲亲我?”
“你……”银发青年手足无措,推开凤九的手,起身就要逃走。
凤九飞身过去拦住他,伸长双臂就抱住了他的腰身,仰头看他,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东华哥哥,我是你未来的小娇妻,如果你现在抛下我,而我恰好被野兽吃了,你未来就只能一个人过了。”看他似乎不为所动,凤九眼泪就要下来了,哽咽着说:“我脾气好,厨艺好,长得好,还全心全意对你好。你想想看,如果我被野兽吞了,是不是你损失惨重?”看他不说话,凤九松开手臂,转身往远处走,边走边说,“我现在就去找一只野兽把我吞了,反正你也不管我。”
“我管你。”银发青年快走几步拦住她的去路。
凤九诡计得逞,心里偷笑:这也太好骗了。
凤九抬眼看他,“你要怎么管?”
“管你吃管你喝管你住,还保护你。”银发青年小心翼翼地看着凤九。
凤九这才嫣然一笑,“这还差不多。”说完,自然而然地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待会儿我给你做饭,炖一碗鱼汤给你补补,如何?”
“你真的……会做饭?还会炖鱼汤?”银发青年半信半疑。
凤九娇嗔地瞪他一眼,“不是我吹牛,这四海八荒……”凤九本想说厨艺第一,又怕人家笑她不谦虚,便稍微收敛了一下,“在我那个时代,世间没有几个人的厨艺比我好。但是呢……”凤九顽皮一笑,“但是,你做的糖醋鱼,当时堪称一绝,无人能出其右。”
“糖醋鱼?”银发青年一脸迷惑,“我只会烤地瓜烤板栗,还会做糖醋鱼?”
凤九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不应该让他产生这种好奇心。觉得自己有责任让他将做糖醋鱼的念头灭于萌芽状态,免得为祸四方。连忙改口:“糖醋鱼也没什么好吃,寻常人做出来都腥味极重,无法入口,我们还是不研究这个为好。”
可东华他是寻常人吗?当然不是,他自己也这么认为。于是,他便有了做一盘糖醋鱼的执念,并且,这执念跟了他几十万年。
这晚,他们在灵泉边垒砌炉灶,东华吃到了有生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顿晚餐。除了他自己亲手烤的地瓜和板栗,凤九就地取材,炖了鱼汤,蒸了荷叶金丝鸡,凉拌了藕片,炒了一盘从灵泉采来的嫩叶,还做了一盘造型好看的荷花糕。
饭菜上桌,色香味俱全,银发青年一脸难以置信,“你真会做饭?还会做这么多样?”
银发青年食指大动,凤九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不停地给他夹菜。
饭后,两人在灵泉边散步,突然间,银发青年停下脚步,看向凤九,“白凤九,碧海苍灵纳八荒极阴之气,夜晚极为寒冷,今晚你……睡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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