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假戏真做啊。”回到果园镇我们的家里,我像是开玩笑似的跟玫瑰说。
“想的倒美,老头儿能不能上钩还不一定呢。”玫瑰说的话不无道理,从县城回来的路上我心里就想这个事儿了。
“我觉得邓丰这个老头儿没有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对洗完脸正在化妆的玫瑰说,“早晨出去的时候不是已经化妆了吗,这都要黑天了,化妆给谁看哪?”
“还能给谁看,给你看呗,好好看看吧,用不了多久就变成别人的新娘了。”
我没有接着玫瑰的话题往下说,我知道她在跟我开玩笑。
“今天跟老家伙在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注没注意一个问题?”
“我没注意啊,”玫瑰只是关注镜子中的自己,并没有回过头来看我。
“你应该记得我跟邓丰说,‘妹夫死的时候留下了二十多万的外债,妹妹还要扶养孩子,好在孩子大了当兵去了,这样他妈的负担少了点儿,可是这债务让妹妹一个人来还也真够她呛啊!’你当时注意邓丰的表情了吗?”
“这个我真没注意,他当时表情啥样儿?”玫瑰这回认真对待我这句话了,放下了眉笔,扭过头来,认真的问我。
“我当时绝对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作为娘家哥哥,我说的每一句话我想那老头儿绝对会认真对待的,你别看他傻呵呵的,这就是他高人之处。他就是一条鱼,看着诱饵再想:怎么能把东西吃到嘴儿,而不至于被钓走。”
“要是没有两下子能当那么多年村长、又贪污了那么多钱、最后又能全身而退。”
“我当时和他谈起你的债务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他的反应了。”
“啥表情?我一点儿都没注意。”
“你光顾吃了。做这种事你找我合作算找对人了。”
“你把话说清楚了好不好,是你看上了人家的钱,是你找我合作的,没遇到你的时候我从来就没动心思套人家的钱。”
“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把钱套出来,我能独吞吗,得可你用,先把饥荒还完了,然后再在县里买个房子,做点儿小买卖,等你儿子娶了媳妇有了孩子、你就去给看孩子,祖孙三代,其乐融融,要是想我了,一个电话,――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到你的身边,为你进行全方位的服务。是不是好的不得了啊?”
“在县城买房子?你真想让我和老头儿过日子吗?”
“我没想让你和邓丰长久的过日子。”
“我一分钟也不跟他过。”她接着又说
“就算不跟他过日子,我拿他的钱在县城买房子、他能让我住消停吗?猪脑!”玫瑰点了我一下,“想钱想疯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们的计划存在着很多瑕疵。现在只是处于框架阶段,根本不具备行动的条件。有点儿操之过急了,不知道今天跟邓丰会晤能不能惊动这个老滑头。我们必须仔细的完善,尤其是细节,无论是谁,都让他看不出破绽。”
“我是不知道怎么整啊,以前就知道俩腿一劈一袋大米……”
“你还能老劈大腿呀,岁数一天比一天大了,模样也一天天的变丑了,谁还能看上你,再说了,你这两条小腿儿还能架住劈吗?如果你继续操持这皮肉生意你儿子早晚有一天也得知道,他能把你的行为理解为:忍辱负重,含辛茹苦吗?最关键的是,你这姹紫嫣红、光辉灿烂的历史要是让你的儿媳妇知道了,玫瑰,美丽的玫瑰,你那个时候,你心里只会装着一件事――采取什么方式自杀。”
“我也愁啊,你以为我不愁吗?白天嘻嘻哈哈像个人似的,一到晚上一宿一宿睡不着觉啊。”
“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就在眼前。你以前那种不见天日的日子即将过去,一条充满阳光、充满希望的康庄大道就在你的眼前,玫瑰,此时此刻你知道你最应该做的是什么吗?”我用凝重而夸张的眼神儿看着她。
“我想去撒尿。”
“不,此时此刻你最应该怀着崇敬的心情感谢我。”
“等钱拿到手了,我打算到儿子跟前买房子去,等他退伍了,我们就住一起,我不想在县城买房子,也不想回老家九台买房子,也没啥亲人了,就我一个人两亩地种不种都没啥意思了,我这么打算是不是挺好?”
“这何止是好啊!这简直是太好了,把钱拿到手远走高飞!”
“你说我们这么做犯不犯法?”玫瑰说出了她的顾虑,实际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把这当回事:“犯法?要说犯法都犯法,你们老板娘不犯法吗,有组织的容留妇女卖淫,你我不犯法吗?一个卖淫一个嫖娼,不抓,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抓,一个也跑不了。邓丰不犯法吗,当几年村长他哪来那么多钱?六十多岁、牙都要掉没了,还背着老伴儿在外面打野食儿呢,这个老灯兔子罪大恶极,他的钱也不是好道儿来的,不管想什么办法,必须骗出来,能整出多少算多少!”
“不太容易。”玫瑰有顾虑了,“我接触过他。”
' “他睡过你?”我瞪大眼珠子盯着玫瑰。
“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甚至眼睛都没有看着我。 “要是不行就拉倒吧。”
“我们可以让他见到兔子!”我对玫瑰说,“对了,最近我怎么没有见你采取避孕措施呢?”
“我只是在那特殊的几天吃药,你是没看见。实际只是怕万一。”
''“不避孕能不能怀上?”
“不好说,打胎、长期服用避孕药,阴道炎症,子宫已经受损了,怕是怀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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