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看到了一个微博话题,“表面上性格好,却又距离感”,底下的一个高赞回答基本上反映了当下我们的社交常态:
“懒得经营、热爱自由、知音难觅。”
高中毕业的时候,我经历了一个无忧无虑的暑假,没有作业、没有考试、没有压力,只有走得很慢很慢的时间,在陪伴着我。
我几乎每日每夜地宅在家里,偶尔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见见人时,打开手机,却找不到一个可以约出来的玩伴。
那时候还是颇有些寂寞和难过的。
而今,我站在大学的尾声,回顾自己的那段“无缘生活”,倒是没了那时“青春伤痛”的感慨,只觉得有些怀念:原来我也曾经渴望“联系”。
01
“无缘社会和豪猪”
曾经看过一项调查,关于日本“无缘死”频发、自杀率高的社会现状,由此还衍生出了“无缘社会”,几乎成为了日本社会的代名词。
日本似乎很早就有这种“无缘社会”的苗头,他们把这比喻成“豪猪的刺”。
“就像豪猪互相靠近就会伤害对方,人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感。”
于是早晨八点起床,收拾好之后出门上班,下午整点下班,回到住处吃泡面、看电视,然后洗漱完毕之后沉沉睡去。
没有朋友、远离亲人、生活简单,每一个人都活成了“个体”,活成了“独居”,却最终活成了“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高中毕业那年,我读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总是不能明白他对虚无和空洞的深刻剖析,如今看到日本的“无缘社会”,我倒是突然能理解书中人物萨比娜的不断背叛了。
萨比娜追求生命的“轻”,厌恶一切“媚俗”的情感和束缚,因而她不断背叛,背叛祖国、背叛亲人、背叛情人,她活得潇洒,却也活得虚无。
那时我读不懂她对媚俗的憎恶,读不懂她对背叛的执着。
而今,我试图简化这种情感,她只是不在意而已:“世间的一切,没有什么是不能抛弃的。”
果真如此吗?
02
“孤独和自由”
其实我们常常分不清孤独和自由。
至少我就是这样。
我们会梦想有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们也会认为旅行重要的不是去哪、而是和谁去。
我们享受肆意狂吃冰欺凌的开怀,我们却也会找不到一起吃“第二个半价”的人。
你说,这到底是孤独,还是自由?
人本身就是一种社会性动物,所以孤独是人类的一种自然属性。正是由于我们不能孤独的这种天生属性,我们才会去寻求群体的认同感。
而“自由”的诞生,来自于不想被束缚的决心。
群体成为束缚,规则成为桎梏,于是渴望自由、渴望逃离。
孤独到自由,似乎有一段变化的过程。
而在这过程中,变化最大的是我们自己的心境:我是否还在意自己的孤独?
当孤独成为常态,我们学会自娱自乐,我们发现一个人眼中的世界依然美丽。
夕阳西下,海鸥翱翔,你静坐岸边,看光影斑驳,看戏水的小孩,看散步的老人,看自己的影子。
没什么不同,我们已经学会享受孤独,品味自由。
03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如果知音那么容易得到,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也不会长长久久地流传下来,人们又怎么会每每提及时表现出无奈和艳羡呢?
我们也曾在年少时掏心掏肺的有过一两个无话不谈的亲密好友,可那时我们太小,我们还不擅长隐忍,也不懂得“时间会洗刷一切”的真实含义。
随着我们慢慢长大,我们形成了自己的三观、人格、兴趣,从前无话不谈的朋友会变得相顾无言,对某一事物的不同看法会造成隔阂,我们彼此似乎不再生活于同一次元了。
每个人的成长过程都是独一无二的,过往经历的不同造就如今我们的不同。
而当我们的所有经历截然不同,我们再也没有共同话题时,我们之间也就渐行渐远了。
越是长大,我们越是不再愿意投入时间去赌一段关系的建立,我们甚至也不在意是否拥有这种关系了。
懒得经营、渴望自由、知音难觅,所以我们越来越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豪猪”,和人的交往维系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之外,正好处在不用费劲维系也能处于“泛泛之交”的状态里。
04
“聊聊你我”
有一次我和一位韩国朋友去参观博物馆,聊到日本的时候我提到了无缘社会,她一边怜悯那些“无缘死”的人,一边感慨着“果然人还是需要朋友”。
那一刻我想,我果然还是需要朋友的。
我们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不看别人脸色,习惯了品味孤独和自由,可我们偶尔,也需要和周围的人事物有联系,才不会陷入虚无。
并不是去“交浅而言深”,也并不是用一个秘密换一个朋友,而是偶尔,我们也会想约一二朋友出去散散步、聊聊天,聊你我近况、聊网络趣闻、聊日常琐事……
哪怕聊的东西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我们在那段普通的时光里也会感受到,我们不是一个个独立的孤岛,我们也可以偶尔去别的岛上串个门。
祝生活愉快。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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