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的人将帝王称为天子,意谓他是上天派来统治人间的。所以他无论多么坏,臣民不能反抗,只能忍让,更不能夺权。
商汤是第一位用武力夺得天子之位的诸侯。虽然儒家为商汤的夺权寻找了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还用许多虚无缥缈的理由,给予解释。但它给后人却带来这样的启示:只要在位天子太坏,就可以反抗他,夺他的位置。
商汤是商王朝的建立者,他的十四世祖是帝喾的庶子契。契因为辅佐大禹治水有功,分封于商(今陕西商洛一带)。因为契是殷商的始祖,所以史称契为“殷契”。
伊尹名挚,是有莘氏女在桑树林捡到的弃儿。因为他的养母住在伊水边上,所以就以水为姓氏。伊尹身材矮小,面庞黝黑,须髯繁密,声音低沉,但足智多谋,志向远大。
当时,夏王桀暴虐残忍,奢侈无度,田地荒芜,人民已经活不下去了。伊尹看出夏朝气数已尽,有心辅佐商汤成就大事,救民于水火之中。但伊尹却没有金贵接近商汤。于是他利用自己高超的厨艺,给商汤的爱妃有莘氏做陪嫁奴隶。
由于伊尹做的汤,味道十分鲜美,商汤十分爱吃。伊尹就对商汤说:“味道更好的菜肴还有很多呢!”商汤很好奇,就想让伊尹给他做。可是伊尹说:“你的国家太小了,那些原材料找不到。只有当了天子,才能尝遍天下的美味。”
商汤看出伊尹这人并非等闲之辈,马上就向他请教成就王业的方法。伊尹说:“天子不可强为,必须要让天下人知道。天道在人,只要自己成就圣德,就能当上天子。当上天子,天下的美味就会任你品尝。”商汤十分高兴,可恨自己和伊尹相识得太晚,当即任命伊尹担任阿衡,支持国政。
为了探听夏朝情况,商汤以献贤为名,将伊尹送给夏王。夏桀并不信任伊尹,却让他和大臣们一起喝酒。当大臣们喝醉酒之后,借着酒劲,唱出了自己心中郁结已久的歌:“江水那么浩瀚,船儿却破烂不堪。我们的君王不行了,我们到哪里去呢?”
伊尹附和道:“好啊,好啊,清醒了,就比较吧,天命是不可抗拒的!离开暴君,去归附圣主,那是多么快乐呀!”伊尹当即赶回商都,从北门进城,就遇见逃跑而来的夏朝贤臣女鸠和女房。
经过长期的准备,商汤感到力量已经不小,就想出兵讨伐夏桀。伊尹建议商汤暂停给夏桀进贡,看他如何动作。
夏桀果然非常生气,征调九夷的兵力,要来伐商。伊尹当即对商汤说:“夏桀还能调动九夷的军队,我们讨伐他的时机还不成熟。”于是商汤又向夏桀进献贡物。夏桀更加残暴了,太史终古拿了史书和法物,哭着向夏桀进谏,夏桀仍然不听。终古见夏桀已经无药可救,只得逃到亳。
商汤抓住这个机会,向诸侯们发布文告,宣称:“夏桀无道,暴虐其民,穷其父兄,弃其忠良,连他保管法物的太史也逃到我们商国来了。”于是,商汤又一次停止向夏桀进贡。夏桀又一次征调九夷军队,这次,却没有军队前来。伊尹高兴地说:“这次可以了。”
商汤以费昌担任自己兵车的驭手,身先士卒,与夏桀的军队在鸣条会战,夏军大败。
伊尹将灭夏的消息遍告天下诸侯,诸侯们全部赶来向商汤祝贺,一致拥戴商汤为王。商汤终于正是登上了天子宝座,建立商朝,自称武王。改定历法,以建丑之月为正月,服色以白为上,任命伊尹和仲虺为国相。
商汤登帝位十三年之后逝世,终年一百岁。太子太丁未立而卒,于是立太丁的弟弟外丙为商王。三年之后,外丙逝世,外丙的弟弟中壬继位商王,四年之后,中壬又逝世了。
伊尹将太丁的嫡长子太甲立为商王,称帝太甲。伊尹专门作《伊训》、《肆命》、《徂后》等文,教育帝太甲要以商汤为榜样,当个好帝王。但是,帝太甲辜负了阿衡伊尹的厚望,不按商汤的法度治理国家,暴虐乱德。
太甲继位三年之后,伊尹将太甲放逐到桐宫,亲自摄政,接受诸侯的朝拜。太甲在桐宫住了三年,悔过自责,改恶从善。伊尹亲自带了冕服,亲自将太甲接了回来,把政权交给他。并作《太甲训》三篇,教训他,然后自己告老还乡了。
后人将商汤看成圣君,将伊尹看成贤相,最重要的理由,是他们俩之间的合作,开创了一个生气勃勃的新王朝。而不好明言的,应该是因为他们成功地灭了旧天子,开此风气的先流。
二十五史阅读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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