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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019

第二章 2019

作者: 闫忠录 | 来源:发表于2018-09-03 14:58 被阅读0次

    喻珠珠离家出走后,四个女儿见不到妈妈,无人照顾,如同山坡坡上的一群小绵羊,群龙无首,四分五散。曹黑娃如今当上专职放羊官,只是管理水平不行,顾了管这边,顾不上管那边。家里的吃喝拉撒睡弄的他焦头烂额,精疲力尽,走路打不起精神来,就是农村人常常说的那句话,曹黑娃离开了老婆,没猴耍了,当了光杆司令。如何带好四个女儿,无计可想,他只好去找她二妈商量,看能不能出个点子,拿个好法子来。

    第二天,四个女儿上学走了,曹黑娃来到他二妈家,把他带孩子的苦衷给他二妈叙说。他二妈听完黑娃说的话,捂着嘴发笑问:“黑娃,你才知道没媳妇的日子不好过?管娃的办法她倒是有个笨拙的好办法,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想好了让你二大教给你。”说完,头也不回,急着向她家厕所里走进去。,

    曹春月是老大,每天带冬梅,曹夏花是老二,每天带秋菊。这种以大管小,安排的还算合理。点子是他二妈想岀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二妈不愿意亲自教给曹黑娃?也许是他二妈思想封建守旧,农村里习惯,分工也主张女管内,男主外。任何大小事情都由男人家说了算,象黑娃家里现在缺少了女人,家里事情就应该由他二大出头来说话,不然家里以后的烦锁事情多着哩。

    按照他二大的说法,象这种分工法,也叫做没有办法的办法。曹黑娃严格按照他二大说的这种办法去做,果然灵验,姐姐管妹妹,大的管小的,从此以后,姐妹四人,不哭不闹,平安相处,日子过得还算马马虎虎平静多了。

      曹黑娃每天除了按时做好两顿饭,中午就有了休息的时间。下午,没事了还去村头看看老人们下象棋。他站在老椿树下看老人们下象棋,鼻子尖溜溜的,嗅到了一种什么异味儿,一时间分辨不清楚,也回想不起来,回头东张西望,他发现老椿树上有许多“春姑姑”,一群一群,有的往上爬,有的要下来,还有的飞起来。飞起来的“春姑姑”围绕椿树的周围玩一会儿,玩累了又飞回到椿树的枝叶上,休息睡觉。

      “春姑姑”是它的俗称,它还有个漂亮美丽的名字叫“花姑娘。”实际上还有个不被人们知道,而享誉世界的冠性大名叫“春斑蜡蝉。”春斑蜡蝉喜欢穿一件蓝色长外套,内穿一件粉红色衬衫,飞起来展开蓝色透明的翅膀,舞姿轻盈优美,散发着椿树的香臭气味。有人闻到恶心;有人闻到是香味;也有人闻到象是一股妇女身上的奶腥味。不管闻到什么味,人们都会推到“春姑姑”的身上,说是“春姑姑”放了个大臭屁。

      曹黑娃看下象棋,其实他也是瞎看,内行看杀法,看战法,看明白,而他是看糊涂。他也看不出个明堂来,只是浪费消遣时间而己,看累了,转过身体,用右手醒鼻涕,把粘在手上的鼻涕顺手向大椿树上抹,看到了一群群的“春姑姑”,他就无聊的手犯贱,去逮几只玩玩。他五指并拢,稍微弯曲,形成勺子状,躬身去捕捉。“春姑姑”生性聪明伶俐,高度惊惕,见有人来抓,展开双翅,扑愣愣飞起来,在曹黒娃头顶上飞旋游行数秒钟,游累了全部落到树稍上躲起来了。

    第二天中午,曹黑娃休息起来,端一杯茶水,拿一把巴蕉浦扇,早早坐在老椿树下的石碾盘上乘凉。又闻到了一股“春姑姑”放屁的奶腥味。他抬起头来向老椿树望去,没有发现一只“春姑姑。”

    天空中火辣辣的太阳虽然热的发狂,一丝轻风掠过,送来的还是那一股奶腥味。曹黑娃热的有些泛困,张大嘴巴一刻不停地连连打哈欠,眼睛眯成一条缝,神奇的发现了仙女下凡,那仙女微笑着向他袅袅走来。他睁大眼睛,细细观望,不是别人,就是被她老公抛弃,刚离婚不久的牛雪莉。

    牛雪莉一米六八的个头,身材苗条,腰围曲线流畅,十分妖艳美丽。两根长毛辫子在屁股上打过来打过去,抡的自然欢实。像风摆柳一样飘飘洒洒走过来,站在曹黑娃面前。

    曹黑娃不相信这是真的,双手把眼睛揉揉搓搓,定晴再看,直愣愣,傻呆呆,目光死死地盯在牛雪莉的屁股蛋蛋上。灵敏地感觉,有又了新的发现,把头来回左右摇摆,嗅嗅,又嗅到了“春姑姑”那股浓浓的奶腥味。他抬起头来在老椿树上寻找,今天没️有见到一只春斑蜡蝉。噢,对了。原来是牛雪莉身上那种特殊的奶醒味道,不是“春姑姑”放的大臭屁。

    曹黑娃是个男子汉,三天见不到媳妇,心里就发慌。眼下的情景是他很有心机,本来就想寻寻觅觅,撞撞运气,运气就来了,想见到啥就能遇上啥。初次见到牛雪莉,自己还要学的人模人样,盘腿坐在石碾盘上,点燃香咽,喝口茶,好像是很富有的样子,明明看见了牛雪莉,还假装正经没看见,不理踩,趾高气扬。

    牛雪莉走近了,但不是很近,还有三两歩远,就主动搭讪挑逗问:“黑哥,嫂子回来木?”

      “嘴干哩很,回来不回来管你屁事?狗呆⋯⋯。”曹黑娃不敢把话继续说下去,刹住了车,管住了嘴。

    “看你个哈怂,你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牛雪莉骂了曹黑娃一句。

    曹黑娃被牛雪莉结结实实回敬一句,感到理亏,咋能说话放肆,恶语伤人,对人家太没有礼貌。平时和人家牛雪莉见面不多,说话少,必竞还不算熟悉了解。牛雪莉是村子里大美人,平日里腼腼腆腆,见了男人瞎羞,常常是低着头走路。今天,能遇上也是机会难得,咱怎么就能开口伤人?不过话到嘴边留三分,这三分还算留住了。

    牛雪莉和曹黑娃在言语上没能说到一起,准备要离开时,又回过头来狠狠的揭曹黑娃的老底说:“曹黑娃,老婆跑了活该。象你这种不讲理的人,就要好好治一治,偿到沒有老婆的痛苦,睡到夜里是多么不受活。”说完一溜烟儿的就走了。

    下午,曹黑娃吃过饭,又出门坐在大椿树下石碾盘上,去撞运气。还想再次希望能见到牛雪莉说上几句话。这样的单想思就象做梦一样,想到这,想到那,想的甜丝丝儿的。想的神魂颠倒,想的不知道他性啥?叫啥?忘记了他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如意算盘正盘算着假如还能再见到牛雪莉?可要好好的表现一番。突然间大女儿春月站在面前,叫一声:“大,天黑了,回家睡觉。”

      曹黑娃被春月提个醒,两只耳朵听的清楚,听到是大女儿的声音在叫他回家,他没有敢怠慢,忙答话说是知道了,跟着大女儿就回家了。

    喻珠珠出远门,大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曹黑娃找不找喻珠珠回来,希望也不是那么强烈,心里也不是那么迫切,回来不回来也无所谓。找不回来喻珠珠,在曹黑娃心里是最好不过的一件事。家里没有了喻珠珠,他生活自由多了,到了夜里睡觉不脱衣服,晚上不用洗脚,上炕的时候,两只脚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黄泥土,脏兮兮的也没人管,也没有人说什么,他就会放宽心的睡觉。

    曹黑娃睡觉的时候,象是大海里的一条大鲨鱼,在炕上自由的滚。从炕东边滾到炕西边,衣服兜里的瓜子皮,香烟渍落在旧羊毛毡上到处都能看到。羊毛毡喜欢吸纳各种杂物尘土,曹黑娃穿着衣服睡觉,经二次礳擦碾压又粘满在衣服上。早晨从炕上爬起来,也赖得不去洗脸,出门自由自在的到处胡浪当。衣服上星星点点脏兮兮的特别引人注目,让人看到了,不用分说就知道曹黑娃是个光棍汉。

    曹黑娃睡到半夜里,心神不安的爬起来,打破了正在做的黄梁美梦,伸手在裤当里摸了摸,粘粘的,然然的,怎么有跑出来了。他赶紧脱掉大短裤头,光屁股趷蹴在炕上,想到刚才做的一场梦,荒唐至极,禽兽不如。为啥没有梦到喻珠珠?为啥没有梦到牛雪莉?偏偏梦见他二妈,和他二妈在一起干那种事。可悲可笑,实在想不通,做这种梦很不通情理。做什么梦不好?偏偏做个见不得人的梦,猪狗不如,伤天害理,败坏家风。怨来怨去,又感到自己想多了,把事情想复杂了,一点儿睡意全没了。全是精神紧张、胆怯、害怕,干脆拿条绳子去上吊,自杀算了。他在黑暗中睹咒,偷偷骂自己,猪日的、驴日的、狗日的。骂的再多?再难听,也寻找不到掩盖䠎蹉的理由。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只要自己嘴巴严谨,坚守保密,不向外传说,事情压在心里,时间长了不就慢慢的被遗忘了。

      天亮了,关在笼子里的大花公鸡叫的不停,懂事的春月起床,先去把鸡从笼子里放出来。又回屋里叫醒夏花,秋菊和冬梅,让她们三人穿好衣服,再去梳头洗脸。一切准备好了,在高吊的蓝子里每人拿个高梁面馍走着吃着就去上学。

    曹黑娃悠闲的躺在炕上吸烟消魂,大脑里还不时的惦记着昨晚上做地丑梦、怪梦,不近情理的梦。胡思乱想中,梦虽然做的离奇古怪,把近大半年的性欲诠释了。心里还是感觉舒服,洋洋自得,暗自高兴。再次想象,性感欲望还在膨涨,如果啥时候能和牛雪莉然扯上,就是小伙子吃炒包谷豆,嘣嘣儿脆!那该有多好,多舒服呀。

    黑娃,黑娃,一声接着一声叫,这是他二妈的声音。平时听到他二妈叫他的时候,声音是那么轻柔甜润,给人以温暖的感觉。这会儿,怎么让他一听,一下子给他的反响是紧张害怕,不敢面对的一种尴尬。

      曹黑娃心神紧张,慌里慌张,吱吱唔唔随口答应着他二妈的声声呼叫。他跳下炕喀哩吗擦先把被子叠好,查看羊毛毡上有没有留下印痕。再把脱下来那条有脏有腥味儿的大短裤藏在什么地方最安全?找了几处地方都觉得不安全,不适合。其实,随便藏在什么地方都安全,都看不见,只是心理发生了恐慌。昨夜里梦见他二妈,今天早晨二妈偏偏就找上门来,二妈会算卦?会有感应?真是冤家路窄,穷途末路,躲也躲不开,这让他咋开口说话哩?真是家里没有了女人,卫生一塌糊涂,昨晚流在大短裤的液精味,滿屋子里臭的都能闻到,千万不能让二妈进到屋子里。曹黑娃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他二妈走到屋门前,把头探了探,有退了回去,还好没有直接进屋,只是看到他手拿的脏衣服并关心的问:“黑娃,把衣服给我,我来帮你洗。”

      曹黑娃很尴尬,也显的难为情,不好意思,勉强回答:“二妈,不用,不用,自己的衣服自己洗。你先在院子等一时,让我把卫生打扫干净了,你再回屋里坐。”

    她二妈说,没有别的其它大事,她过来是从你这里先借上一百块钱,去县城里给你二大买几片膏药,他的腰疼病又犯了。

      曹黑娃送走他二妈,进到屋里拿条旧毛巾,擦拭额头上的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望着他二妈远去的背影,又在胡思乱想。他二妈年龄虽然比他大五岁,比他二大小十岁,年过半百,看上去还是那么光彩亮靓惹人眼球。每天把头发梳理的油光黑亮,后面吊个椭圆型大卷卷,用紫色网兜一裹,还是那么飘亮好看。想了这么多,自己又责问自己,咋还是个不知趣的货,还敢拿二妈开心,天打雷劈五雷轰是要糟报应的。

    时间有过正当午,得给女儿做饭吃。走进厨房,一根葱,一头蒜,茄子黄瓜西胡芦、西红柿什么菜家里都没有。他骑着那辆旧自行车去买菜,走在半路上,有闻到了女人的奶腥味,抬头张望。牛雪莉已经站在他面前,睹住了曹黑娃的去路。曹黑娃猛不提防,摔个咧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发火,一看见是牛雪莉,转而又心情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种贪婪的目光,眼巴巴的看着,像个乞丐似的再次能遇见牛雪莉的远望又实现了。只是咧嘴憨笑,泔水哈拉子在嘴里咕噜咕噜往肚子里咽。

      牛雪莉把曹黑娃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随意扭来扭去侧面偷看,皱起细细的眉毛,张扬着弯弯的眼种,勾魂似的,再给曹黑娃送个秋波,焉然一笑,见四周无人,壮了胆量,抢先开口说:“黑娃,成傻逼咧,鼻子下边的嘴,让猪拱了,成哑巴,不会说话。”

    曹黑娃被牛雪莉几句多情的话,挑逗的全身都在痒痒。有几句话听起来好像是难听,让他不堪慎解,是骂他?还是讽刺他?说是骂?骂的不明不白。但细心分析,可能是人常说的打着亲,骂着爱。噢对了,好象是有亲有爱,他也说不明白,只能让他高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嘿嘿地笑个不停。

      牛雪莉快人快语,直接说:“笑逑哩,呱怂才爱笑。”

      “呱怂?谁是呱怂?我才不呱。我看到你就高兴,你就是个狐狸精,老缠着我干啥?”曹黑娃有目的的反问。

    “谁缠你?有没本事,老婆让你打的气跑了,都找不回来。”牛雪莉说了一句带刺激的话。

    曹黑娃听话听音,听到牛雪莉故意在气他,他也不能在女人面前当个孬种,当个没有骨气的男人。于是,他就充个好汉,把敢于动手打老婆说成自己是英雄。在牛雪莉面前口气还硬挷挷的吹牛说:“谁把他打跑咧?她自己是个跑客猪娃,自己跑咧。连个儿子娃都生不出来,要这怂女人有啥用。爱跑,就跑的远远儿,眼不见心不烦,大不了再找个年轻漂亮媳妇,岂不是个好事。”

      牛雪莉旁敲侧击,投石问路,探清楚了曹黑娃思想底细,眉开眼笑,再从思想深处给浇上油,添把柴,让火烧的更旺。她又笑微微的说:“说你是个呱怂,你不𠄘认。社会发展到了两千年,人和人之间关系发生了许多新变化,如今生活节奏快,开放型,自由浪漫,寻欢作乐。你把媳妇都守不住,什么原因?你知道不?是她不爱你,才找个借口说是你打她,她才跑了。再者,以我看跑了是小事,喻珠珠不懂法,如果她懂得一点儿,把你告上法庭,说你家暴,打人,犯虐待罪,肯定是你输,你得去蹲大牢。”俩人谝的有些时候了,曹黑娃估计学生该放学回家,他就急着说要回家给娃做饭。牛雪莉还想继续留住曹黑娃给灌米汤,要让他心神领会,这回是她真的缠上了他,起码要让曹黑娃有念头,有奔头,有上勾的意思。

      曹黑娃再三说给娃做饭要紧,时间不能再耽误,骑上自行车飞的向镇子上去买菜。

      晚饭后,天刚擦黑。曹黑娃督促四个女儿早点儿睡觉,他出门有点事儿要去办理。春月听话懂事,叮咛爸爸早去早回。爸爸走后,春月烧了开水,倒入木盆里,勾兑上凉水,用手搅了搅,水温正好。他就让夏花、秋菊、冬梅各依此先后挨着洗脸洗脚,脱衣服上炕睡觉。自己坐在灯下读唐诗宋词,因为明天要参加朗诵比赛,必须用谱通话练习背诵李白的一首诗:“床前明月光,凝是地上霜。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朗诵数遍,自己感觉满意了,才上炕和三个妹妹睡觉了。

      曹黑娃从家里出门,拐进一条胡同里,顺小路走过去,穿过一排杨树涌道,路面上坑坑凹凹,高一脚,低一脚终于神神秘秘来到牛雪莉家大门前,房屋灯还亮着,他上前正要敲门,手又缩了回去,想到黑夜里找牛雪莉,敲人家门也不合适。摄手摄脚窜到了后窗户边,咳嗽两声,屋内牛雪莉甜甜地问:“谁呀?”

    “是我,曹黑娃。”

    “你来有啥事吗?”

      “没有啥事,就不能来找你。”

      “没啥事,就回去。我脱衣服上炕睡觉了。”

      曹黑娃开门见山,直接表白说:“我想见你。”

      牛雪莉说话停了一时半刻,有推有拉,说:“你先回去,不方便,明天我去你家找你。”

      曹黑娃听到这句话,像是三岁娃吃了个冰糖胡芦,心里甜透了。爽朗的回答:“那就一言为定,明天在家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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