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蝉多远韵,茂树有余音。清风手机摄影
朱熹《南安道中》
01
“该回家吃午饭喽!”正躲在胡同口的大槐树底下乘凉,就听见了奶奶的叫喊,我会紧跑着到院门口才停下。
这一跑动,身上会立马冒出汗,但也好过那种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头皮发烫、脚下有火的感觉。
前后门窗都大开着,也没有一丝丝凉风吹进屋里;头顶上有一把芭蕉扇在挥动着,还有奶奶的嘟囔:“吃饱了,就快点睡吧! 心静自然凉!”
窗外有知了在“嘒!嘒!嘒!”高声鸣唱,童年的我,就这样听着听着安心入睡了......
爸,给我找把手电筒。”哥哥和几个小伙伴约好了,吃了晚饭就要去小树林里抓知。
哥哥用水和面粉弄出一小团的粘筋,把它固定在长竹竿的头上,等天彻底黑下来,就拿着这些工具出发了。
“妹妹,你在家等着,回来给你两只。”没等哥哥回来,我已困得睁不开眼。
02
“妈,现在都入伏了,我怎么还没听到有知了叫?”这是上一周,我问母亲。
“你这一说,我感觉好像也没听到过,许是还没到时间?”坐在沙发上,妈妈又侧耳倾听了一会儿。
“我小时候,在咱老家村里,那儿可有三四种知的;它们外形大小不同,叫声也不同;有高音的,又低哑的,还有一种拖着尾音的。”沉浸在回忆里的妈妈,眼睛亮亮的。
“听教书先生说,知了的生长怪有意思,有的需要三年,有的要十几年,还大都是独胞出生;知了在黑暗里出土蜕皮,能发出叫声的是雄的,雌的不会叫。发声还靠腹腔,能活两个月左右。”
我在想象着:夏夜的星空下,安静的小村庄里,妈妈在蛙叫和蝉鸣里进入了梦乡......
当天回到自家的时候,我惊喜地发现: 在凉台窗口,一只黑褐色的知了贴在纱网上,透过阳光能看清它的翅膀,只可惜它没发出一声。
小郝的摄影作品03
连阴几天,又稀稀拉拉下了两天雨,今天当我拉开窗帘,迎面就是灿烂的朝霞。
“今天是六月初一,过半年了!”我眺望着远方,那里迷雾终于散去了,看清了海天一色。
“你过去看看,又有知了。”爱人指着厨房,悄悄告诉我。
和上次那只知了一样,它也是静静地贴在纱网上。
看看就行了,不要打扰它。
““嘒!嘒!”我要关门的一瞬,它突然地开始鸣唱了!声音还是属于”花腔的“。
小区里有一排十几年的柳树,条条落地的柳丝低垂着,随风慵懒地摇摆,它的枝桠里也传出知了的鸣唱,声音属于沙哑派。
开车上班去! 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早已枝繁叶茂,这一场接一场的雨水,又把梧桐的绿叶冲洗得泛着油光。
几排车辆都停了下来,有人在经过人行横道,是一个穿裙子的姑娘,戴着墨镜和口罩,手里牵着一只导航犬。
有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慢慢跟在她身旁,一直到了路的另一侧,才各自地走了。
正是早晨上班赶路的时候,停下的车辆没有按一声喇叭。
摇下玻璃的车窗外,知了的鸣唱连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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