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体育路的农贸市场，买蔬菜时，习惯性地到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处买。说她上了年纪，其实也不过五十多岁。她的摊位几乎设在大厅的中央，方便自然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是当我买好蔬菜——不论多少——，她都会用塑料袋装好，另外再塞上一小把葱。我喜欢蒸蛋、煮鱼，平日家里若是举火，葱是免不了的。所以，有几次，她正巧不在，只得去别的摊位上买，却并不给葱，我会觉得很不习惯。
今天下午，因为外面有事，顺道去了菜场。
我的稍为拿手的菜，大率是一些家常的鱼蔬，肉类虽然也会做一些，实在很耗时间，不大买的。但想到女儿每晚吃这些，也许会生厌，就特意上了楼，在肉摊上买了一个蹄髈；接着，就去楼下大厅买了一尾鲫鱼；打算再买点蕃茄和扁尖笋——扁尖笋是用来佐蹄髈的——就算完了。
然而，在大厅中央并没有看到她，她的摊位上换了一位年轻的男子——也许是她的儿子罢。我于是并没上前去，琢磨先去买扁尖笋。但走了大半圈，问了很多家，竟都没有扁尖笋；直到后来，在大厅的一角才终于问到。等我买好，便就近在一家蔬果摊上买蕃茄。摊主也是个女的，只年轻的多，大约三十上下，身体有点微胖。我拣了两个不大的蕃茄，另外向她要点葱。她很快过了秤，告诉我八块八。我有点愕然，但还是马上付了钱——微信扫码。我转身就走，一面还在嫌贵。然后就听到她“唉”地唤我，同时听到她说：“是三块八！”我才知道原是我听错了，重新掉转头来，走不过一两步，她就手拿了一张五元的纸币递给我。我倒真的感到她的真诚了，比上了年纪的那位女的塞进去的葱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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