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民主的细节

民主的细节

“政治”从来都是一个严肃的词汇，严肃到谈政色变，轻易不敢沾染，容不得一丝的亵玩，大家一致的共识是对政治缄口不言。

可是，政治天天就在我们身边，飘散在我们呼吸的空气里，隐藏在我们吃的食物里，溶解在饮用水里，随着我们的咽喉扩散在五脏六腑心肝脾胃，就连血液骨髓里都滋生了政治的因子。教我们如何不谈论它。

政治就像一个“方向盘”，一切公共福利的改善，在一定意义上必须从政治开始。但“方向盘”对于安全驾驶的作用是有限度的，一个司机再善于把握方向，如果碰上恶劣的天气、垮掉的道路、交通规则的缺失、横冲直撞的行人也不可能把车开好。而政治的“限度”就在于它会遭遇错综复杂的历史、落后的经济水平、分裂的社会结构、对立的族群认同……政治实验永远无法在一个无菌无毒的真空环境里发生。

“民主”排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第二位。那么什么是民主？我们探寻民主的意义何在？

民主说小即小，说大即大。是吃喝拉撒睡油盐酱醋茶的真切小事儿，是政治、法律、经济、福利、教育的千姿百态，是意识形态的迷雾森林，组合在一起便是一个国家长久存在的论据。民主不是虚无缥缈的幻景，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法国青年托尔维克在《美国的民主》中写到：“我考察美国，并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一种合理的好奇心，我的愿望是能够找到一些我们自己能够从中受益的启示……我承认，在美国，我看到的不仅仅是美国。在那里，我寻找民主的本身，它的倾向、特点、偏见和激情，从而了解它的发展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恐惧或希望。”这也是刘瑜《民主的细节》开篇的一段话。

民主好还是不好？我们探寻真正的“民主”，我们选择民主，我们主张民主选举，我们追求民主的最大化。民主是最差的一种政治制度，除了所有那些其它被实验过的政治制度之外，真正的民主选举不仅仅是投票，不是选择“明星”，而是选择一种公共生活的方式，是一种公共生活凝聚的动态过程，而民主的最大化在于制衡最大化。

忽必烈曾说过：“中书省是我的左手，枢密院是我的右手，御史台是我用来医治左右手的。”不管是封建时期的三省六部还是民国时期引进的三权分立，亦或者是新中国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无外乎都是践行制约制衡、权力监督，分工明确却又相互牵制。而权力制衡的意义在于促进利益的均衡性，提高政治决策的理性成分。

刘瑜说：“美国政治的伟大之处并不在于它的历史多么清白无辜，而在于作为一个制衡机器，它具有相当的自我纠错能力，从而能够实现点滴改良，而不是陷于暴政的死循环。”而不容分说的强制性是区别暴政与否的标准。圣雄甘地说：“不宽容本身就是一种暴力，是妨碍真正民主精神发展的障碍。”

一个国家的民主文明程度恰恰是通过少数人来检验的，比如看残疾人、同性恋、外来移民的权利是否得到了保护。

富人一味地增加税收真的好吗？针对外来非法移民政府应该持有何种态度？民主选举真的选谁都一样吗？工人工会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政治献金合不合适？有钱人该交多少税？怎样保护弱势群体？贫困线标准怎样定制？全民社会保障体系和穷人弱者的社会保障体系一样吗？女权主义是怎样一步一步走来的？同性恋合法化经历了多久的漫长时期？“自由的选择权”是什么意思？“同意精神”是怎么回事？什么叫“政治正确”？

比一个人的政治立场更重要的，是他抵达一个立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