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我个人而言,经历了这么多心里已经很满足了。况且我还只是一个屁事儿不懂的孩子。在别人眼里我可能只是个内心脆弱,懵懂无知的生瓜蛋子,但在我心里一直以坚强为遁甲向生活不断发起挑战。即使是这样,有时也会四处碰壁,但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弃对梦想的追求和抵抗现实的打击。
每当我受到打击时,我都会在心里鼓舞自己,坚决不能被一丁点儿的波折所恐吓住,要持之以恒地去为梦拼搏、奋斗。我始终以家父教导我的那句话来给自己打气:男子汉面前没有困难!多么朴实,多么明了......
2013年春天,在我苦苦哀求下家里同意让我离开少林到普通学校学习,所幸在离开前我还没被打断骨头。所谓普通学校,其实就是学习压力小、生活压力小的学校,毕竟在少林太累了,我这小身板儿也已经受尽折磨,快扛不住了。说扛不住有点夸张,筋骨已经扯开了,受毒打的滋味也尝试过了,如果说还不够艰苦,那就纯属扯淡了。
图片来自作者北平志士:作者小时候从少林出来以后,也是在朋友的介绍下爸给我转到了北京市昌平区的一个少年军校,就位于北京演绎专修学院西院区。而为何要叫少年军校?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正规学校,学校一共还不到一百五十个学生,十几个教职员工。前些日子还在网上看到学校被查封了。不过看起来还有个样子,但是聘了几个有前科的退伍军人,好像还是被部队开除的,在学校教官天天喝得醉麻麻的。终于,2017年教官打人事件被北京晨报曝光之后,学校教学活动被迫叫停。
没想到在这样的学校还能留下难忘的后悔之举。
2013年夏天,学期末马上要放暑假了,期末考试已经完成静待第二天收拾东西滚蛋了,那天下午老师和教官就松了口让我们放开玩。
男生宿舍开始躁动起来。他拿出藏在褥子下面的手机,他掏出掖在背包里的PSP,就我们几个胆大的还老老实实地什么也没动。其实心里早已抑制不住那种兴奋,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同罢了,我们是把喜悦藏在心里他们却表现在脸上和行为上,在这方面淘气包是最有经验的,适当放开自己不要真的就像野马脱缰一样无拘无束。这时宿舍老大把我们几个叫到一起,商量今晚的泳池幽会。
我们学校正中央挖了一口游泳池,不过在我还没到贵校之前就填上一层土作足球场了。球场两头分别坐有一间屋子,是美术办公室和音乐体育办公室。恰似世外桃源,里面的老师天天品茗观花,悠闲自在。当时我是我们班美术课代表,经常去办公室帮老师做一些事情。不客气地说,我们美术老师外貌和言行举止就是个神经病,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留了一正宗的男中分,但在当时看相当潮!从少林出来以后,也是在朋友的介绍下爸给我转到了北京市昌平区的一个少年军校,就位于北京演绎专修学院西院区。而为何要叫少年军校?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正规学校,学校一共还不到一百五十个学生,十几个教职员工。前些日子还在网上看到学校被查封了。不过看起来还有个样子,但是聘了几个有前科的退伍军人,好像还是被开除的,终于,2017年教官打人事件被北京晨报曝光之后,学校教学活动被迫叫停。
没想到在这样的学校还能留下难忘的后悔之举。2013年夏天,学期末马上要放暑假了,期末考试已经完成静待第二天收拾东西滚蛋了,那天下午老师和教官就松了口让我们放开玩。
男生宿舍开始躁动起来。他拿出藏在褥子下面的手机,他掏出掖在背包里的PSP,就我们几个胆大的还老老实实地什么也没动。其实心里早已抑制不住那种兴奋,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同罢了,我们是表现在心里他们却表现在脸上和行为上,在这方面淘气包是最有经验的,适当放开自己不要真的就像野马脱缰一样无拘无束。这时宿舍老大把我们几个叫到一起,商量今晚的泳池幽会。
我们学校正中央挖了一口游泳池,不过在我还没到贵校之前就填上一层土作足球场了。球场两头分别坐有一间屋子,是美术办公室和音乐体育办公室。恰似世外桃源,里面的老师天天品茗观花,悠闲自在。当时我是我们班美术课代表,经常去办公室帮老师做一些事情。不客气地说,我们美术老师外貌和言行举止就是个神经病,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留了一正宗的男中分,但在当时看相当潮!
图片来自作者北平志士:美术老师今晚我们就在美术办公室后面约女生,哪个班的也有,不过我们总体还是比较团结的,我们班男生叫上另一个班的男生,把需要带的东西带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所谓定情信物的地摊儿货铝制戒指呗,几块钱,都当个宝。
不过说真的北京那边的外地孩子,在零花钱这方面家长管的还是比较严的,不随便给零花钱,就算是给也给不多,毕竟我们寄宿学校都是吃大锅饭的,用不着自己花钱买着吃。买戒指那几块钱可能就是这一个星期的零花钱。说到零花钱,家里给十五块钱就是多的了,就有资本在同学面前显摆了。
终于到了晚上宿管教官喊熄灯睡觉了,“今天晚上,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谁特么给我不老实,明天就不用回家了!”
蛮横的教官满嘴脏话,让人听了实在感到难受。不可见当时的基础教育质量有多差,不过还有比他更厉害的学生,那一口脏话不得不让人点赞叫绝,骂起人来比说相声的还溜。
整个男生宿舍静下来,一开始有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不过并没有引来值班的宿管教官。
皆知,军校的纪律一般都是很严的,哪有晚上不睡觉说话还不管的,但我们学校就不管,几个比我们还要邋遢的教官早早地喝得醉麻麻的睡下了。让我们放肆猖狂。
忘了说,那时候学校男女生宿舍在同一座楼上,一楼是男宿二楼是女宿三楼是男宿,把女宿夹在中间,说是为了女生安全,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内在危险”。三楼的男生白天回宿舍都能路过二楼女宿,而且还要在二楼走一大段过道才能上三楼,这可满足了某些男生的好奇心,女宿房间一览无余,不过时间久了也就不以为然了,况且我始终对此不感兴趣,那些男生太无聊了。
那天晚上,我们按照原计划悄悄打开宿舍门,本来还想要到另一个宿舍叫上他们班男生,谁知人家早就在楼梯口等我们了。人越多越危险但又让人放心,每一个人都认为有其他人打掩护自己就永远不会被抓到,可所有人都这么想呢?没办法,一群糊涂蛋!
宿舍走廊两头装有监控摄像头,高清的。薛智睿是我们宿舍的大憨,挺老实一人就是看起来有点傻,不过学习特别棒,还是我们班数学课代表,他被舍长安排成了放哨的,守在楼梯拐角处看着教官。大憨迷迷糊糊的,可能因为太困。平日里他遵纪守法,一向不参加我们这种“特殊活动”,这次也算是舍长逼他干的吧。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他却从来不马虎,做什么事都很用心很细心。
这时宿管教官房间的门响了一声,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颤颤巍巍,看样子应该是还没醒酒。我们几个躲在墙角后面,头探出墙角屏息凝视,“要不回去睡觉吧......”薛智睿同学急得发出了声音,但他不是故意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教官偏偏就是听到了!
“干嘛的!”
我们几个蹭地一下从三楼窜到一楼,全宿舍就大憨一个人不敢窜,老老实实地屈服了。这就闹开了,宿管教官回宿舍叫上另一个教官拿着手电筒和没收同学的电棍去楼下抓我们。我跑得不算慢,把他们都落在了后面,一个人跑到了食堂门口。此时是很安全,但我又很害怕,就我一个人怎么办啊,要是最后都抓到,那些人一块儿完蛋。我一个人,他们这么多人,把这责任摊开他们每个人分担的就很少了,可我一个人要分摊这么多啊!我开始害怕了。但是已经这样了,那就好好玩玩吧,反正明天就要放假了,即使是抓到我他们还能把我怎么着?
我跑到食堂里的小卖部门口,想进去躲躲,但看了一下门是锁着的。当时我会撬锁的,但是并没有钥匙环也就是撬锁用的铁丝,所以放弃了撬开它这个念头。干脆用蛮力把门环掰下来或者把锁直接砸开吧,想法很好,只是没有工具,就像砸锁用的石头或者铁块。徒手试图掰弯它,经过几番周折最终还是放弃了。
走吧,去别的地方避避,躲过今晚就行了,明天放假回家。但我刚要起身,门口闪过一个硕大的黑影,果然,教官找来了。接着就听到“啊哟啊哟...”的呻吟声,得嘞,又抓到一个。几乎是全军覆没了吧?还有一个,就剩我了。完了,这怎么办,自投罗网还是豁出去了跟他对着干?
此时的我真的不知所措了......
从食堂溜出来,一个人来到球场边,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丝丝风吹草动牵制着我的心,使我感到惊慌,早知道不出来了。
突然,一阵声音传来,是轻轻的脚步声,踩着点子来回走动的感觉。我朝墙的另一侧探出头——我的天呐!咦,不堪入目,不过可能是过度紧张也不觉得恶心了。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两头交汇在一个点上,踏着轻盈的步伐像是在跳交谊舞。这不就是电影里的接吻嘛!激动得向后退了两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哧的一声,惊动了二人。
男生吓得一愣,把女生一把推开,“谁!”
女生差一点摔倒,男生反应过来一把又抓住她。看样子这个男生也是练过的,反应还挺快的,虽说是小屁孩儿罢但对女朋友还蛮浪漫的,一把拽过来顺势就搂在了怀里。现在的一些偶像剧残害小学生啊!什么都学,说情话、拥抱、接吻......一群被新媒体环境所残害的早熟的孩子啊!
不妙,应该是被发现了,“我去,小辫子,你要吓死人了”男生冲着我惊叫道。当女生转过身,我直接愣住了——贾诃楠!我所钟意的女孩子,只是钟意,没有一丝爱意,她居然和他们班男生在一起了......
忍耐、忍耐、忍耐!
怎么能这样呢?
男生喜欢她吗?不,不喜欢!但是他们为什么在一起了。我不想占有她,也不想看见别人占有她。
“你怎么也在外面?”贾诃楠问道,“你们家张雨贝呢,怎么没见她?”
她居然以为我真的喜欢张雨贝,驳言:“我说了,我不喜欢她,我跟她没关系,她跟我没关系!怎么就成了'我们家张雨贝'呢?”
我接着解释:“我喜欢谁谁心里清楚,用不着说出来吧。”其实我心里一直装着我的同桌,但又不敢说多了。全年级谁不知道我喜欢我同桌啊,其实班主任也早就知道了,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她男朋友透过黑影盯着我。男朋友,刺耳的三个字,恨得我牙根痒痒。忍无可忍,直接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男生轻蔑地笑笑,说:“我们在一起你需要知道吗?小辫子,你管得有点宽吧。”我最忍不了别人这样说我,因为平时我们学生会成员执勤管纪律的时候经常被人这样嘲讽,说我们是教官的狗腿子,管得太宽。虽然这次是私事,还是违纪的事,但还是感觉很恼火。不过我怕再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就没再说什么。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感觉危险时刻向我逼近。
突然,球场上方亮起了一条光束。完了,教官发现了,不,是老师。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下,还是个女老师!不过这个女老师看上去好面生,我用衣服挡着脸窜到了宿舍楼下一棵垂杨柳后面,奇了怪了,老师居然没看见。光束停留在原地不动,这老师夜盲?不能啊,夜盲怎么还能看见平房后面有人的......
躲在大树后面认为应该不会被发现吧,挪着小碎步朝楼梯口方向移去。是不是以为教官或者老师突然出现在眼前,其实并没有,因为光束还停留在原地没动。不过当时真的怕,脑子里各种幻想,各种惊恐,各种义无反顾。想到教官、班主任、年级主任,看起来无所畏惧的我也有些闻风丧胆了。
凉风习习,吹到脸上还真挺舒服的,沉浸在这醉人的夏风中我竟忘了自己在干嘛。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像是有人在盯着我,惊恐地环顾了四周,实际上并没有人,只是我臆想罢了。举头看了看朦胧的夏月,感觉不一样的柔和舒适,为何还透有一丝凄凉?
不禁想到过去,儿时在少林习武也不觉得人生有什么不如意,可能因为内心已经被洗净、被掏空,被那磨人的疲倦所占据。从前听到多么伤感的歌内心都不会有所感触,如今听慢歌都会泪目,这就是时间造成的情感差距,人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发感性。有时还会被一些不起眼的事物触动心弦,没有人的时候独自抹泪。
“干嘛呢?”
我应声答道:“没事儿,想......”声音顿住——是谁?
刚转过身,被一脚踹倒趴到地上,脱口一句:“有病吧你,SB!”抬眼一看居然是李教官,就是和我关系特别好的那个教官,平时总喜欢跟我开玩笑,心——瞬间凉了。他居然踹我,而我居然骂了他,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怎么办,他不会弄死我吧。好家伙的,即使不整我他肯定也很伤心,因为平时就我跟他关系好,今天居然脱口一句“SB”,要是我早就飙了。但是他还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凝滞在我左膝上,一动不动。我顺着他眼瞅的方向扫去——有血!我的迷彩裤上有一块被鲜血染红了的地方,虽然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我也能感到轻微的疼痛。
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划伤过腿?怎么一直没感觉?
此时小辫子突然变戏精——抱腿痛哭“啊哟!啊哟……”教官可能是信了,想过去扶我起来。但我感觉力度还是不够,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左转几圈右转几圈,使劲蹬脚。
哎!蹬脚?还能蹬脚?不是膝盖疼吗? 正常来说教官应该会发现点什么,但他还是过去把我扶起来了,我感觉不是他脑子笨,主要是天天喝酒把自己都喝傻了。整天醉醺醺的,怎么也看不出来是个当兵的。不过听说他在部队的时候还不这样,自从被部队开除就天天酗酒,也不管家里人,好不容易在北京郊区找了个私立学校上班,还天天嗜酒如命,用老话说就是“这人就这么废了。”唉,可惜了。
这怎么办,他不会弄死我吧。好家伙的,即使不整我他肯定也很伤心,因为平时就我跟他关系好,今天居然脱口一句“SB”,要是我早就飙了。但是他还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凝滞在我左膝上,一动不动。我顺着他眼瞅的方向扫去——有血!我的迷彩裤上有一块被鲜血染红了的地方,虽然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我也能感到轻微的疼痛。
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划伤过腿?怎么一直没感觉?
此时小辫子突然变戏精——抱腿痛哭“啊哟!啊哟……”教官可能是信了,想过去扶我起来。但我感觉力度还是不够,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左转几圈右转几圈,使劲蹬脚。
哎!蹬脚?还能蹬脚?不是膝盖疼吗? 正常来说教官应该会发现点什么,但他还是过去把我扶起来了,我感觉不是他脑子笨,主要是天天喝酒把自己都喝傻了。整天醉醺醺的,怎么也看不出来是个当兵的。不过听说他在部队的时候还不这样,自从被部队开除就天天酗酒,也不管家里人,好不容易在北京郊区找了个私立学校上班,还天天嗜酒如命,用老话说就是“这人就这么废了。”唉,可惜了。今晚我们就在美术办公室后面约女生,哪个班的也有,不过我们总体还是比较团结的,我们班男生叫上另一个班的男生,把需要带的东西带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所谓定情信物的地摊儿货铝制戒指呗,几块钱,都当个宝。
不过说真的北京那边的外地孩子,在零花钱这方面家长管的还是比较严的,不随便给零花钱,就算是给也给不多,毕竟我们寄宿学校都是吃大锅饭的,用不着自己花钱买着吃。买戒指那几块钱可能就是这一个星期的零花钱。说到零花钱,家里给十五块钱就是多的了,就有资本在同学面前显摆了。
终于到了晚上宿管教官喊熄灯睡觉了,“今天晚上,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谁特么给我不老实,明天就不用回家了!”
蛮横的教官满嘴脏话,让人听了实在感到难受。不过还有比他更厉害的学生,那一口脏话不得不让人点赞叫绝,骂起人来比说相声的还溜。整个男生宿舍静下来,一开始有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不过并没有引来值班的宿管教官。
皆知,军校的纪律一般都是很严的,哪有晚上不睡觉说话还不管的,但我们学校就不管,几个比我们还要邋遢的教官早早地喝得醉麻麻的睡下了。让我们放肆猖狂。
忘了说,那时候学校男女生宿舍在同一座楼上,一楼是男宿二楼是女宿三楼是男宿,把女宿夹在中间,说是为了女生安全,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内在危险”。三楼的男生白天回宿舍都能路过二楼女宿,而且还要在二楼走一大段过道才能上三楼,这可满足了某些男生的好奇心,女宿房间一览无余,不过时间久了也就不以为然了,况且我始终对此不感兴趣,那些男生太无聊了。
那天晚上二十三点十几分,我们按照原计划悄悄打开宿舍门,本来还想要到另一个宿舍叫上他们班男生,谁知人家早就在楼梯口等我们了。人越多越危险但又让人放心,每一个人都认为有其他人打掩护自己就永远不会被抓到,可所有人都这么想呢?没办法,一群糊涂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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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宿管教官房间的门响了一声,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颤颤巍巍,看样子应该是还没醒酒。我们几个躲在墙角后面,头探出墙角屏息凝视,“要不回去睡觉吧......”薛智睿同学急得发出了声音,但他不是故意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教官偏偏就听到了!
“干嘛的!”
我们几个蹭地一下从三楼窜到一楼,全宿舍就大憨一个人不敢窜,老老实实地屈服了。这就闹开了,宿管教官回宿舍叫上另一个教官拿着手电筒和没收同学的电棍去楼下抓我们。我跑得不算慢,把他们都落在了后面,一个人跑到了食堂门口。此时是很安全,但我又很害怕,就我一个人怎么办啊,要是最后都抓到,那些人一块儿完蛋。我一个人,他们这么多人,把这责任摊开他们每个人分担的就很少了,可我一个人要分摊这么多啊!我开始害怕了。但是已经这样了,那就好好玩玩吧,反正明天就要放假了,他们能把我怎么着?
我跑到食堂里的小卖部门口,想进去躲躲,但看了一下门是锁着的。当时我会撬锁的,但是并没有钥匙环也就是撬锁用的铁丝,所以放弃了撬开它这个念头。干脆用蛮力把门环掰下来或者把锁直接砸开吧,想法很好,只是没有工具,就像砸锁用的石头或者铁块。徒手试图掰 弯它,经过几番周折最终还是放弃了。
走吧,去别的地方避避,躲过今晚就行了,明天放假回家。但我刚要起身,门口闪过一个硕大的黑影,果然,教官找来了。接着就听到“啊哟啊哟...”的呻 吟声,得嘞,又抓到一个。几乎是全军覆没了吧?还有一个,就剩我了。完了,这怎么办,自投罗网还是豁出去了跟他对着干?
此时的我真的不知所措了......
从食堂溜出来,一个人来到球场边,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丝丝风吹草动牵制着我的心,使我感到惊慌,早知道不出来了。
突然,一阵声音传来,是轻轻的脚步声,踩着点子来回走动的感觉。我朝墙的另一侧探出头——我的天呐!咦,不堪入目,不过可能是过度紧张也不觉得恶心了。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两头交汇在一个点上,踏着轻盈的步伐像是在跳交谊舞。这不就是电影里的接吻嘛!激动得向后退了两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哧的一声,惊动了二人。
男生吓得一愣,把女生一把推开,“谁!”
女生差一点摔倒,男生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看样子这个男生也是练过的,反应还挺快的,虽说是小屁孩儿罢但对女朋友还蛮浪漫的,一把拽过来顺势就搂在了怀里。现在的一些偶像剧残害小学生啊!什么都学,说情话、拥抱、接吻......一群被新媒体环境所残害的早熟的孩子啊!
不妙,应该是被发现了,“我去,小辫子,你要吓死人了”男生冲着我惊叫道。当女生转过身,我直接愣住了——贾诃楠!我所钟意的女孩子,只是钟意,没有一丝爱意,她居然和他们班男生在一起了......
忍耐、忍耐、忍耐!
怎么能这样呢?
男生喜欢她吗?不,不喜欢!但是他们为什么在一起了。男生想玩儿她。我不想占有她,也不想看见别人占有她。
“你怎么也在外面?”贾诃楠问道,“你们家张雨贝呢,怎么没见她?”
她居然以为我真的喜欢张雨贝,驳言:“我说了,我不喜欢她,我跟她没关系,她跟我没关系!怎么就成了'我们家张雨贝'呢?”
我接着解释:“我喜欢谁谁心里清楚,用不着说出来吧。”其实我心里一直装着我的同桌,但又不敢说多了。全年级谁不知道我喜欢我同桌啊,其实班主任也早就知道了,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她男朋友透过黑影盯着我。男朋友,刺耳的三个字,恨得我牙根痒痒。忍无可忍,直接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男生轻蔑地笑笑,说:“我们在一起你需要知道吗?小辫子,你管得有点宽吧。”我最忍不了别人这样说我,因为平时我们学生会成员执勤管纪律的时候经常被人这样嘲讽,说我们是教官的狗腿子,管得太宽。虽然这次是私事,还是违纪的事,但还是感觉很恼火。不过我怕再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就没再说什么。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感觉危险时刻向我逼近。
突然,球场上方亮起了一条光束。完了,教官发现了,不,是老师。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下,还是个女老师!不过这个女老师看上去好面生,我用衣服挡着脸窜到了宿舍楼下一棵垂杨柳后面,奇了怪了,老师居然没看见。光束停留在原地不动,这老师夜盲?不能啊,夜盲怎么还能看见平房后面有人的......
躲在大树后面认为应该不会被发现吧,挪着小碎步朝楼梯口方向移去。是不是以为教官或者老师突然出现在眼前,其实并没有,因为光束还停留在原地没动。不过当时真的怕,脑子里各种幻想,各种惊恐,各种义无反顾。想到教官、班主任、年级主任,看起来无所畏惧的我也有些闻风丧胆了。
凉风习习,吹到脸上还真挺舒服的,沉浸在这醉人的夏风中我竟忘了自己在干嘛。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像是有人在盯着我,惊恐地环顾了四周,实际上并没有人,只是我臆想罢了。举头看了看朦胧的夏月,感觉不一样的柔和舒适,为何还透有一丝凄凉?
不禁想到过去,儿时在少林习武也不觉得人生有什么不如意,可能因为内心已经被洗净、被掏空,被那磨人的疲倦所占据。从前听到多么伤感的歌内心都不会有所感触,如今听慢歌都会泪目,这就是时间造成的情感差距,人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发感性。有时还会被一些不起眼的事物触动心弦,没有人的时候独自抹泪。
“干嘛呢?”
我应声答道:“没事儿,想......”声音顿住——是谁?
刚转过身,被一脚踹倒趴到地上,脱口一句:“有病吧你,SB!”抬眼一看居然是李教官,就是和我关系特别好的那个教官,平时总喜欢跟我开玩笑,心——瞬间凉了。他居然踹我,而我居然骂了他,不过我不是故意的。
这怎么办,他不会弄死我吧。好家伙的,即使不整我他肯定也很伤心,因为平时就我跟他关系好,今天居然脱口一句“SB”,要是我早就飙了。但是他还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凝滞在我左膝上,一动不动。我顺着他眼瞅的方向扫去——有血!我的迷彩裤上有一块被鲜血浸湿的地方,虽然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我也能感到轻微的疼痛。
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划伤过腿?怎么一直没感觉?
此时小辫子突然变戏精——抱腿痛哭“啊哟!啊哟……”教官可能是信了,想过去扶我起来。但我感觉力度还是不够,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左转几圈右转几圈,使劲蹬脚。
哎!蹬脚?还能蹬脚?不是膝盖疼吗?正常来说教官应该会发现点什么,但他还是过去把我扶起来了,我感觉不是他脑子笨,主要是天天喝酒把自己都喝傻了。整天醉醺醺的,怎么也看不出来是个当兵的。不过听说他在部队的时候还不这样,自从被部队开除就天天酗酒,也不管家里人,好不容易在北京郊区找了个私立学校上班,还天天嗜酒如命,用老话说就是“这人就这么废了。”唉,可惜了。
大概过了那么几个月,学校放寒假了,我同父母一起回到了山东。我想来山东上学,小地方肯定比大城市课程难度低嘛,求着父母给我转学。他们不是很赞同,觉得我一离开他们就无拘无束,不学习了,但我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我要好好学习,拼出个好成绩来给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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