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
给你信的第二天,因为重感的侵袭,我便请假去养自己的病。这下可够折磨人的,高热一直持续两昼夜不退。感觉的滋味直降至冰点。尽管平卧着,却像支承着千斤重量。四周的气氛也加重了对人的压迫。缓不过正常的呼吸,仿佛让死神堵塞了气管,要我窒息而去。燥热、发冷,庶几如一只斗疲了的狮子,奄奄一息,昏昏冥冥地如渡过忘川河……待我走动时,田野上稀疏的油菜花已经谢光了,细如针管的花蒂显映出来,脆嫩的,折断后还见不到菜籽的雏形,仿佛本该有而被无情的春风拂去了。
正好,麦穗也出肚了。
在病愈的多数时光,行走于田野,悄悄地怀想起你的存在,由不得黯然神伤了。我的悲观竟致于我不能有奋激的思想产生:你是超脱的,但受着制约。始与你相识时,意识到自己得了个天性年青的女友,常处在低潮中的思想曾为之波动过。然而不免平息得太早。我的易染的特征很迅敏地浸濡到来自你的病疫。偶尔想到你在暗自哭泣,只是想起心灵的憔悴,我也盈了满眶的泪。尽管于此,你且仍然赋予我无比甜蜜的的想法,那是具体而生动的。我敲碎了一个一个的俗心未泯的偶像,唯独触犯了你,可及可触,有象牙塔的精致,空中楼阁般的玄妙,世界上或许再没有别种幸福能与之替代和比拟的。
但一事迷惘,竟难以释然于怀。
十多天过去了,今天早上才踏入厂里,企望着有你的信,却只有别人的,竟没有你的——兴许你忙着吗?
猫鹰 4.23,9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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