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近夏,春花落尽,池中荷叶却已田田,几个浅粉的花苞亭亭竖立,含羞带怯。偶有几只蜻蜓流连追逐,停在荷尖,翅羽微颤。
甬路两边,芍药开得正艳,硕大的花盘挤挤挨挨,甚是热闹。一个家丁手提竹篮,低头清理花间的枯叶,见倾城过来,附身施礼。
倾城向来亲和,跟他们玩得不亦乐乎,今日却不知怎的,并不理他,只提了裙角,一路疾行,直奔母亲的卧房。
昨晚听闻信息,她就想跑过来央求母亲,却被几个丫头劝阻。谷雨知她性急,索性搂腰抱腿,把她拉回寝室,又吩咐人锁了房门,闻言劝了大半夜。坐卧不安地熬过了一宿,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便心急火燎赶了过来。
身后,小丫头手握发梳和一只碧玉簪,追赶呼喊:“小姐,您的头发还没梳好!您等等我啊!您这样,夫人会责罚奴婢的。”
“哎呀,谷雨,你快回去吧,别追着我小姐小姐地没完没了!”倾城一手扶住石桥护栏喘息,一手挥起赶她。“娘那里我自有说辞,她不会责罚你。”
几缕发丝垂落,扫得脸痒痒的,倾城也不整理,只随手往后撩去。梳了一半的发披散在肩上,被风一吹,有几缕已经缠成一团。
虽已气喘吁吁,谷雨依然拔腿追赶。她是夫人安排来照顾小姐的,须做到寸步不离小姐身边才行。云家上下仁厚,她可不想惹夫人震怒,被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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