钤印: 抱石、新喻傅氏、抱石入蜀后作、抱石斋
题识:洗桐为倪云林雅事。明以后画家多喜图之。钱磬室所作呼童数人,汲泉登桐,坐而赏之。崔道母则写云林作往视状,双鬟捧古器如侍。见姜绍书《无声书史》所记。予不能写人物,然每遇诸名贤行事之可以丹青记者,辄喜构制一二,因不问工拙也。壬午四月,新喻傅抱石并记。
图上作双桐扶疏,浓荫之覆,将以蔽日。云林科头儒服,古貌盎然,袖手树下立,神色恬淡从容,目微举,似觅唾处。双鬟从旁对面立,雅致娟娟,捧涤器一,清水中贮,将为濯之。
傅抱石浸淫文史,深谙故实,善择母题而为之,虽前人珠玉在前,然新意每独出,自有机杼。其为画也,非囿于技法,乃集学识、操守、人格诸法,迸而为力,于绘事发之。岂仅为图故实?更明心见志,以示狷介,不与世之沉浮意。
倪氏曾留客过夜,恐人污其屋,时出听之。偶闻其咳,翌晨令人遍寻唾迹不得。後一童恐捶,伪指露痕为唾。倪竟令剪叶十馀里外。
倪云林所居,有清秘阁、云林堂。其清秘阁尤胜,前植碧梧,四周列以奇石,蓄古法书名画其中,客非佳流不得入。尝有夷人入贡,道经无锡,闻云林名,欲见之,以沉香百斤为贽,云林令人绐云:“适往惠山饮泉。”翌日再至,又辞以出探梅花。夷人不得一见,徘徊其家。倪密令开云林堂使登焉,东设古玉器,西设古鼎彝尊,夷人方惊顾,问其家人曰:“闻有清秘阁,可一观否?”家人曰:“此阁非人所易入,且吾主已出,不可得也。”夷人望阁再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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