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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瓦尔登湖》第十篇:贝克农场

读《瓦尔登湖》第十篇:贝克农场

作者: 小哥阿民 | 来源:发表于2024-03-26 18:07 被阅读0次

    要感念你的造物主。你要在黎明前就一无牵挂起来,追求冒险去吧。            ---梭罗

    读梭罗的文章,必须在头脑格外清醒的时候。这不,昨晚读时让我昏昏欲睡的文字,今天早晨就令我豁然开朗。梭罗的文字是极其优美的,它不是随口而出的那种通俗易懂的文字,也非经过精雕细琢后高雅的藏品,他的文字与我来说是有温度的,以食物对人的健康来说,他的文字可以说是有机的,天然的。它就像你在早晨推开面对着田野的窗户,你看到了青山绿水,也把清新的空气带了进来,让人神清气爽。

    《贝克农场》是一篇很短的散文,总共也不足九页,随笔了几个简单的故事,然而就像在不经意间,把他那生活的哲学自然的披露出来。梭罗是描写大自然的超级大师,我在还没有读过《瓦尔登湖》之前,曾读过不少名家散文,也曾不断地被他们的文字所折服。但自读到了梭罗的书,我觉得至少在自然文学方面,他的成就将是难以企及。梭罗是美国自然文学的开山鼻祖,他对大自然的敬畏影响了后世的环保组织。梭罗不是林中隐士,他是崇尚自然了解自然和融入自然的人,他的文字就是自然,读他的文字会让你融入其中。

    “有时,我漫步到松树林,松树林耸立着像寺院,或者像海上装备齐全的舰队,树枝像波涛起伏,又像涟漪闪闪发光。”这是梭罗在散文《贝克农场》中的开场白,他形象的勾勒出松林的画面。以寺院比做松树林象征着肃穆,装备齐全的舰队意味着威武,风吹松枝后的波涛是壮阔的,树梢像水面闪光的涟漪,让人感到是如此的唯美。这就是梭罗深爱的大自然。在他的文章中,对自然的描述俯拾皆是。他的文字即形象生动,又风趣幽默,有时又有着象征和充满了意象。“有时,我信步来到沼泽地带,只见白杉上倒悬着花彩似的松罗地衣,满地都是伞菌,它们是沼泽地众神的一张张桌子,而分外美丽的香菌则点缀在树根周围,像蝴蝶,像彩贝,也像植物峨螺。”读到这里,我如走火入魔,一切如我亲临所见。然而梭罗却说,“我一次又一次地去访问的,不是哪一位学者,倒是在这一带十分罕见的一棵棵不同凡响的树木。”这是何种虔诚之心?我非常讶异,去林中看树竟然也可以用“访问”二字,梭罗笔下的植物皆被赋予了有血肉的躯体,在这位对大自然充满敬畏的清教徒面前,世间万物皆有了灵性,都有了温度,他饱含深情。踏入林中,与“林友”交心,彼此相融。

    梭罗了解森林,他能叫出林中所有植物的名称,知道不同的植物分布在哪一块地方,也知道它们在何时和如何才来到这里。今天梭罗要去钓鱼,就去贝克农场那儿,他说他光吃蔬菜已引起了营养不良,他要穿过这片树林,去那儿的美港钓鱼。

    梭罗在入住瓦尔登湖之前,曾考虑住在那里,还记得曾跨过的小溪,把麝鼠和鳟鱼都吓跑了。这次来到这里是为了钓鱼,然而竟遇见了滂沱大雨。梭罗在文中写到,“突然间,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块乌云底下,雷声开始轰隆作响,我别无选择,只好洗耳恭听了。天上诸神定然自以为了不起,我想,居然用如此这般的叉形闪电,来打击一个手无寸铁的可怜巴巴的钓鱼人。”为了避雨,梭罗跑去了半英里外一户有些漏雨的爱尔兰移民的家里。(那时的爱尔兰似乎还没有建立国家吧,)这里住着一对穷困的夫妇和他们很多的孩子,因为下着大雨,一家人都躲进了家里,包括他们养的鸡,也在屋内跑来跑去。梭罗想,“从前,我曾在这里坐过不知有多少回了,那时节,载着他们一家子漂洋过海到美国来的那艘船,恐怕还没有造好吧。”这对爱尔兰夫妇是老实人,丈夫在为一个农场主在沼泽地里干活,妻子照管家务。看着他们穷困又忙碌的生活,梭罗为他分享了自己的生活方式。他告诉他说,“我住在一个逼仄,却明亮,洁净的屋子里,屋子的造价一点儿也不高于他们每年租用这种陋屋的租金,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可以在一两个月以内,给自己造一座宫殿来着;我平素不喝茶,咖啡,黄油,不饮牛奶,也不吃鲜肉,因此,我用不着为了得到这些去干活儿。”梭罗是一位极简主义生活的实践者,他生活的宗旨是尽量减少那些不必要的东西和消费,让人返璞归真,以此保证自然资源不被浪费和破坏,从而也让人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自然之美,用省下来的暇余时间去轻松自在的生活。而现在的这户爱尔兰家庭,“因为他们一开始就要吃茶,咖啡,黄油,牛奶,牛排,那他就不得不拼命吃喝,以弥补他体力上的消耗,结果呢,他的开支越来越大,而开支越大,要是长此以往,确实难以承受,因为他总是设法得到满足,结果他一生就这么着在这笔买卖中耗掉了。”在此,我看到了叔本华哲学的影子。叔本华认为,人永远无法满足又无所不在的欲求是痛苦的根源。梭罗在此开出的良药就是让他们减少这类欲求。梭罗说他们来到美国是为了追求他们不曾有过的生活,但这样的生活无异于为他们的生活套上了枷锁。梭罗所处的美国时代,正是美国的工业经济处在高速发展的时期,人们每天辛勤的劳动,忽略了人生活在这个星球上本该有的意义。梭罗并不反对文明社会,但他认为人不该为了追求物质生活而忘记了生命本来所具有的意义,他说,“我倒是很乐意让地球上所有的草地依然处在荒芜状态,如果说那就是人类开始为自己赎罪的结果。”

    他们听了梭罗的话,丈夫叹着气,看上去两个人都在思索,他们有没有足够的资金,开始过另一种简朴又没有压力的生活。“你有钓过鱼吗?”梭罗问。男主人说钓过。他说他是先用虫子钓到小鱼,然后再用小鱼钓到大鱼。他的妻子听后露出了希望的目光,她说,“得了吧,你现在就去钓鱼。”

    这时,雨停了,梭罗要去钓鱼了。临别时要一杯水喝,待走到井边往下看,却发现他家这井底竟然是个浅滩,里面净是流沙,绳子也扯断了,水桶也坏得没法修补。这时主人从灶台间找来一个杯子,里面的水是浊的。这就是他们家的饮用水?梭罗也不拘泥以礼,闭着眼睛一饮而下。

    在离开了爱尔兰一家人后,就走去湖边钓鱼。尽情享受大地的乐趣吧,梭罗在文中写到,“你要谋生,靠的不是你的手艺,而是自己的消遣。”天已渐渐黑了下来,他涉水走过僻静的草地,泥沼与沼泽地的洞穴,也走过不少荒野地块。他说,“按照你的天性,粗犷地成长吧……你在花样年华时,要感念你的造物主。你要在黎明前就一无牵挂起来,追求冒险去吧。”梭罗崇尚冒险,探求,翻新,他说,“我们每天应该从远方,从奇遇,危险和发现中,带着新经验和新性格回家。”

    在还没有到达湖边,那个爱尔兰男人在新的冲动下赶过来了。他的脑袋似乎开窍了。他们一起钓鱼。梭罗钓了一长串鱼,他却钓了一两条。他说他的运气不好。于是梭罗与他调换了位置,他也钓了很多鱼。最后梭罗总结到,“凭他自己所有的见识,他还是一个穷人,生来就穷,他继承了爱尔兰的贫困或贫困生活,……因此,不管他还是他的子孙后代,在当今世界里都无法崛起。”除非,除非他改变他固有的思想,轻装上阵,有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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