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醒来的我躺在床上,外面的天空只留了一点猩红,偶尔传来几声汽车鸣笛,窗外万家灯火,楼上的小孩子又哭了起来,声音穿透的墙壁,传入我得耳朵里。无意间想起在微博上看到的句子“最怕睡到下午6.7点钟,窗外万家灯火,却没有一个为你点亮,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我没有被谁抛弃过,该拥有的都有,却好像还差那么一点点,那个人因该是顾清辉。
顾清辉大我半年,我们两家算是世交,我得爷爷的爸爸和他爷爷的爸爸在战场上相识的,老一辈的革命友谊,铁的很。
一辈一辈下来,到了我父亲和他父亲俩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工作,房子都买在了同一个小区,做了邻居。
顾妈妈早我妈办年生下了顾清辉,等我妈有了我的时候,两家还曾说过要订娃娃亲,做亲家这事。只不过我没成为顾清辉的女朋友,倒是成了他兄弟。
大学以前我都是男孩子一样的短发,还经历过女孩子向我表白的事情,记得那时顾清辉也在,听完那个女孩子的表白,我惊得一句话没说,顾清辉就开始笑,笑的都岔气了也不停。
那个女孩子也窘迫极了,指着顾清辉骂到“你什么意思啊,沈晨都没说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
然后我遇到了更让我窘迫的事情,“我告诉你我算个什么东西。”然后我得初吻就没了,顾清辉吻了我,接着大摇大摆的拉着我走了。
在不知道我是女孩子的人眼里,我们成了gay,知道我是女孩子的都以为我和顾清辉在一起了,高中三年,我再无人问津。
后来我问顾清辉为什么这么做,那是我们高三暑假,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日子里,我和他结伴去了大理,洱海的风吹来,我们看着夜景,终于被允许了喝酒,此时我得头发已经长了很多,吹在脸上,痒痒的。
他喝了一口酒,很认真的说到“我怕你被爷爷打断腿,万一你恋爱分心了,怎么陪我上大学啊。”
那一瞬间对我来说好像过了很久,“考托福吧,一起。”
“我不想出国,再说吧。”他懒懒的靠在椅子上。
那是我们唯一一次分开那么久,我去了国外,他留在了国内。他没有来机场送我,我没没在和他联系,家里人想问不敢问的眼神让我难受。
再联系是办年以后,我和朋友相约去吃饭晚饭,接到他的电话,“嗨~21号的顾清辉你好,我是20号的沈晨。”
“你回头。”他的声音清冷却感觉又在隐忍着激动。
“啊?回头?”
“对啊,让你回头啊,不过没关系,这样也能拥抱到你。”被人从身后抱住,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上,声音不再是从冰冷的听筒里传来,就这么响在我得耳边,熟悉的味道从他身上传来,可是还没等我说什么,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一切想法“嗨,沈晨~”长发及腰,温婉大方。
“我女朋友,杜若。”你看,老天就是这么爱作弄人,你明明是最早的那个,却总是差一步,我那句我爱你,还是死在了心里,其实我也已经留了长发,衣橱里一堆衬衣,浅蓝色牛仔裤,搭配粉蓝色的鞋子,住的房子有大大的落地窗,装饰都已蓝色为主,阳台里放了吊床,食指纹了至尊宝头上的金锢。
那又怎样,我成为了另一个你,却也没能拥有你。
顾清辉如同我们当初的约定一样,不曾缺席我得每一个生日,我不记得我喝了多少酒,也不记得我怎么回到了住的地方。我只知道,模糊中有人抚摸着我的左手食指,问我疼不疼。
等我醒来,已经是这样的一个傍晚,顾清辉走了,我很想打电话告诉他,我很想他,让他留下来,可是我没有,肚子不争气的饿了,楼上的小孩子也停止了哭泣。我起身去冰箱里搜刮能吃的东西,却发现除了酸奶再没有其他。
叫了外卖,我已经学会了不吃辣。其实我很爱吃辣的,无辣不欢。顾清辉呢,是不能吃辣的,他胃不好,小时候吃错了东西,不能吃辣,不能吃凉,不能吃米,不爱吃鱼,不喜吃水果,可这些偏偏我都爱。以前两个人天天一起吃饭,每次都有争议,不是我配老干妈,就是他涮清水,如今我和他不在一起吃饭了,我却放弃了我得爱好。
顾清辉再也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和顾妈妈的聊天中也在也没提起过他。
时间又慢慢的过去了一年,顾清辉缺席了的生日,在我快会回国的一个月前,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好友消息:“沈晨,我是杜若,其实我一直都有你的微信,只是你从来不曾关心过,我要结婚了,你别难过,也别怕,那个人不是清辉,我和他很早就分手了,早到什么时候呢,从你那里回来的飞机上,他抚摸着食指上的纹身,‘我和沈晨从小就一起长大,她小时候一点也不像个姑娘,我是被欺负的那个,她是帮我打架的那个,别的女孩子都去学舞蹈,她偏偏去学散打,学跆拳道,却也谈的一手好钢琴,画的一手好画。我想是爱她的,却又怕做恋人不比作朋友长久,怕我们会分开,然后连见面都尴尬,这半年来我以为我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了,可是怎么办呢,不能啊,对不起啊,杜若。’沈晨,我要结婚了,也终于放下顾清辉了,希望我现在告诉你,还不算晚。 ”
我再发消息,发现已经不再是她的好友。
后来呢,后来我们还是没能在一起,为什么呢,因为在我回去的那天,他坐上了过来的飞机,我成功的到达了目的地,他却没有。
2015年8月28日,顾清辉逝于飞机事故。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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