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庆国不愧是外勤处的一把手,几天功夫,“明报”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与此同时,一家名为“奇报”的报馆开始出刊,文章内容十分出彩。
不仅包含时事评论,还有一小块版面专门用来写当权者的八卦,但是作者十分高明,从来不说这个人是谁,但是越是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大家反而越爱看,平常见面聊天,总要猜猜上面说的到底是谁。
“谭总,您看看这都写的什么东西?偏偏还真有人信,前几天出去吃饭,竟然听到有人在谈论那是我家的事儿,您说让人上不上火!”肥头大耳的白市长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跟谭庆国抱怨着。
谭庆国倒是不慌不忙,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几眼,才说:“老白,你急什么?既然不是你家的事儿,就让他们说去,我看这奇报办的不错,比之前的明报有意思多了!”
听到谭庆国这么说,白市长额头的汗更多了,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起身告辞。
“哼!”谭庆国看着离去的肥胖身影,在心里骂道:“老家伙,谁让你敢坑我!”
毛远山这几天也没闲着,经常出入警察局的监狱。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谭庆国为了表示对他的友好,给他派了不少人,而且下了死命令,谁要是敢不听他的调遣,一律撵出外勤处。
所以,这帮人对毛远山的态度那简直比对爹妈还殷勤,尤其是里面有个叫阿华的外勤员,差点就要把他供起来!
在其他人眼里,毛远山绝对是个异类,因为审问的时候,他竟然从来不上刑,那帮学生倒还好说,但是寒月帮的那些流氓可就难搞了,一个个吹胡子瞪眼,有些蛮横的还会朝他吐口水,有次都差点溅到他的脸上。
阿华一边隔开那些流氓,一边和毛远山说:“远山哥,对这种人不能太仁慈,不然他们嘴里不会吐出真东西的!”
毛远山似乎一点也不生气,他拍了拍阿华的肩膀说:“都是爹妈生的,别动不动就上刑。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每个人都能平等的生活在这个国家。”
阿华的表情有些呆滞,直到毛远山起身离开,他才唯唯诺诺的跟了上去。
监狱里的人该说的都说了,毛远山决定再去趟寒月帮。这次倒是没人拦着他,而且一听说是他来了,立马十分热情的把他请了进去。
“毛特派员,上次都是看门的不长眼睛,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寒月帮的老大张谨怀带着十二分的歉意和真诚,边迎他进来,边说。
毛远山面不改色,仍然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他说:“别这么见外,叫我远山吧。”
张谨怀何等聪明,立马转了话头:“远山兄说的是,瞧我真是不会说话,快请里面坐。”
几个人坐定之后,毛远山尝了一口给他端上来的茶,然后才说:“谨怀兄,这次我来主要是想了解下少女被拐的事情,如果你也说不知情,那肯定就是监狱里的那帮人干的,我这就落的轻松,明天就跟上头复命去。”
张谨怀本想推脱,没想到毛远山一开口就把他的话给堵死了,本来让那帮人当替死鬼也没什么,但是里面偏偏有个他必须救出来的人,那是他最近刚纳的第十八房小妾的弟弟。
如今他心里头都是那丫头,而那丫头心里头又都是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如果真不管了,他估摸着那丫头明天就能撞死在他面前。
毛远山看着眼前的张谨怀,和一般的地痞流氓不同,他长的十分英气,相比警察局里的那帮窝囊废,他倒是更符合警察的模样,可惜,可惜!
看来,监狱里最嚣张的那个小子说的是真话,他姐姐是张谨怀的女人,如今还是心尖尖上的那个人。想到这,毛远山心里的思绪也有些乱,不知道以后他能不能有个圆满的归宿……
“远山兄,您说笑了,哪能像您这样断案,如果冤枉了人可怎么办?”张谨怀不死心,小心试探。
毛远山也不生气,扶了扶那副金丝框的眼镜,说:“我们外勤处从来不喜欢说笑,既然我能断案,那么该有的证据一个也不会少,如果谨怀兄觉得有冤屈,大可去警察局投诉我们。”
张谨怀一下子就蔫吧了,那都是一家人,投诉有个屁用,而且外勤处那是什么地方,想要什么证据能没有?!一时间,他陷入了纠结当中,场面也就这么冷了下来。
毛远山也不着急,开始慢慢的品那杯成色不错的茶,倒是一旁的阿华忍不住了,说:“张谨怀,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远山哥待人向来宽厚,你这么欺负他,我们外勤处可不答应。”
听到阿华这么说,张谨怀悄悄看了眼毛远山,对方仿佛没听到一般,只是静静的喝着茶,脸上笑容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他心里头算是明白了,这可不是个好打发的主,怪不得谭庆国特意打电话过来关照,意思如果实在兜不住,就把那批少女给放了。
起初,张谨怀还心存侥幸,毕竟外头的买主钱都出了,他要是不出货,那损失可就大了。如今看来,如果再坚持,那他的小舅子绝对性命不保。算了算了,钱没了可以再挣,要是心里头的人没了,那就真没了。
打定主意后,张谨怀说:“我记起来了,前几天帮里抓到一个内鬼,他招供的时候,说曾经在外头抓过一批少女,打算到时候把这笔账赖在我们寒月帮头上,您这么一说,我全明白了!您放心,虽然是内鬼干的,但毕竟曾经是我们寒月帮的人,明天,最迟明天,那群孩子都能回家。”
毛远山听到他这么说,终于放下茶碗,不慌不忙的说:“帮里的事情多,谨怀兄忘了也是正常,不过既然都想起来了,那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对了,还有那帮学生,虽然是误会了你们,但是毕竟也是出于好心,我看一个个伤的还不轻,你看…”
张谨怀立马接话:“我手底下的人都野惯了,下手也没个轻重,您放心,该赔的医药费,我们寒月帮一个字儿也不会少。”
毛远山点点头,说:“寒月帮果然讲信誉,作为外勤处的代表,我十分感谢你们的合作,以后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你直接去外勤处找我,或者找我们谭总都可以。”
听到毛远山提到谭庆国,张谨怀眼皮一跳,心里想着:“莫非这小子发现了什么?”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样说:“那是那是,以后都是一家人,如果外勤处有用的上我们寒月帮的地方,也请尽管开口。”
两人又是称兄道弟的寒暄了一番,毛远山才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张谨怀立马给谭庆国打电话,说明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那头过了许久才说:“先按他的要求办,以后他的事情,你多留点心,及时跟我汇报!”
挂了电话,张谨怀不敢耽搁,立马吩咐手下的人去仓库把那批少女给放了,由于她们一直被蒙着眼睛,所以并不知道想要贩卖她们的人到底是谁,再临走前,寒月帮的人又恐吓了一番,所以那帮少女出去后,什么也不敢说,只怕连累了家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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