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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变得身坚如铁,梦见了我长着透明的翅膀,梦见了我能上入九天,下入黄泉…
“哎…”我心底稍稍叹息了一声,然后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我,看了看我身下的大长腿,马上清醒了过来。
“去它妈的翅膀…”我低低地诅咒了我自己一句,然后的我,更是失落了。
我可没有翅膀,要是我有翅膀多好!
我暗暗咒骂了一句老天,我咒骂它为什么不让我变成只会飞的虫子,哪怕是只苍蝇都好过现在。苍蝇至少会飞。
这个贼老天,把我弄成了只蚂蚁,又是几个意思?
我觉得我又饿了,于是爬去找了点食物,裹腹了一下我的小肚子。
时间应该是还早吧,我看着洞口处的亮光发了会呆。我努力控制着自己懒惰情绪,然后慢慢爬出了洞口。
我不知道我的灵魂,为什么能占据在如此小的蚁身上。难道灵魂没有一丝的重量吗?但我身为人类的时候,曾经看过不止一篇报道类的文章,意思是人死后身体重量就会突然变轻了21克,而且无关胖瘦。
当然,看看就好。因为普通人,谁有机会做这样的实验呢?
我低着头,大概估了估自己的重量。我想,大概十个现在的我,差不多就是1克重量吧!我最多0.1克而已。有误差,但是我怎么着,也应该是有二十来克才对。如果灵魂真的是21克的话。
所以,为什么我附体在这只倒霉的蚂蚁身上后,我还是0.1克左右呢?
我的脑壳,因想多了,又阵阵疼痛发作了起来。我忙甩了甩触角,把多余的念头,甩走。我不能想太多了,头真疼。
阵阵的微风,拂过这片土地。那挂满了绿果的树枝,也上下左右,微微的晃动了起来。
我微微仰着头,尽量使自己显得伟岸如山的样子。当然,这是做给我那些小我许多倍的兄弟姐妹看的。
我失去了巨大的人身,变成了只微小的蚂蚁,福祸两相依。我笑了笑,至于在我许多同类的感知下,我比它们又大了无数倍。
我自我阿Q了一下,挺有效的,马上头疼的症状,减弱到几近于无。
我就趴在洞口不远处,看着进出忙碌着的同类,一丝丝优越感,莫名的从心中升起。
我有心脏吗?我仔细想了想,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有的。不是有句老话说过吗,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虽然说我比麻雀小得多,但我还是坚持认为我是有心脏的,也应该是五脏俱全才对。
但如果有谁问我的五脏在哪,我肯定想弄死它的心都会有。
我头疼又来了,因为我总是不小心的思索过度。
附近食物的气息,又让我捕捉到了很多。我觉得我感知食物远近的距离,似乎是又比昨天远了一点。
或许是风向的原因吧,懒得多想。
因为我发现我的同类,举着一条正欢快乱扭着身子的毛毛虫,从我身旁经过。
我忙退开了些距离。因为我曾经特怕这种长毛的毛毛虫,我觉得我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这东西,唉,辛苦我那些同类了,你们高兴就好。
我往更远处,躲了出去。因为那条活蹦乱跳的毛毛虫,正散发着新鲜食材的味道。
我咽了咽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口水。然后我马上一愣,我该不会对那该死的毛毛虫,动起了心思吧?
我一个激灵,想了想那场景,马上六条腿,开足马力,往更远的地方,跑了出去。
我终于跑到上次我考察过的地方。我盯着脚下的路面,这个点,应该是我离开巢穴后,走得最远的地方了。
我嗅了嗅空气中散发出的气味,附近似乎也没什么吃蚂蚁的存在。
我想了想,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迈出了六条腿。我应该要往前走得更远。虽然说,这也没什么用。
差不多又往前走了十米左右,在我那该死的怕死心下,我停下了脚步。
我离那株树又近了不少,其实挺想尝尝那些果子的味道,即使还没熟,我也想尝尝。
但看着那附近茂密的野草,我就不想去了。谁知道会不会发生有去无回的事情来。
我使劲歪着头,打量着前方树上的果子,我在猜想它到底有多酸。
叶子在风的作用下,哗啦啦的翻响着。我似乎听见果子在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等我胆子变大点,非把你们个个啃个口子不可!”我恨恨的想着我蹂躏它们的画面,心中不由得舒爽了起来。
唉,好想吹吹口哨!
我以这个新距离为半径,绕着蚁丘,大概画了个圈圈。这样有助于让我了解清楚附近的地形地貌。真羡慕那些狗,会撒尿做记号。只是我生殖器官在哪里呢?
算了,龌蹉的事,想多无益。
撒完尿的我,不不不。我说错了,画完圈圈的我,马上原路往蚁穴爬了回去。
当然,同路的同类们,我总是心里帮它们加着油,鼓着劲的。总算没辱没了身为蚂蚁的无上荣耀。
不时的风来,卷起些尘土,噼里啪啦敲打在我的身上,惜命的我,不禁又俯低了些身子。真怕腿太长,一不小心给卷到天上去了。
好在,那样的情况,是我纯粹的瞎多想,我安全地回到了家。
我钻回了坑洞…
一只稍稍比我大一圈的蚂蚁出现在我的前方。我见过它很多回了,但我可不敢靠近它,怕不是它的对手。
也怕它看上了我,然后非拉着我干些不可描述的事,那我的灵魂,岂不是就给玷污了?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事,所以我有事没事,都不会往它身边凑。
是的,它是蚁后。从它挺着它那圆圆滚滚的肚子就知道。而且它的肚子,是黑黄两色相间。与我这种纯粹的黑,也是非常容易区分的。
它身边有好几只我这样的大块头呢。也许是它的丈夫,也许是它的护卫。反正我也懒得去问个清楚。
蚁后,正带着一帮手下,正在就餐呢。餐食刚好就是那条我很不待见的毛毛虫。
那虫子,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与来时的活蹦乱跳,倒是有了个鲜明又直观的对比。
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的刀子,下刀真快!就我出去的那点时间,就已经把虫子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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