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人活着最遗憾的是什么?就是不能后悔。安歌说她的遗憾并不是不能后悔,而是怎样都学不会忘记。
大约在二十年前的冬季,雪花漫无目的的飘飘摇摇,整条街道似乎沉浸在白色童话世界。林安歌就是在这样的日子出生,似乎是和她漫长生命的极度吻合。乃至于后来她猛然发觉,一切大约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林安歌曾经说自己的普通,普通到班级举办的任何活动都不会有人记得她。她是那个默默躲在别人的身后,去偷偷观察别人的人。她的生活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单调如白开水”她偶尔也会想着任性一下。穿着华丽的衣服,漂亮的高跟鞋。手里夹着一根又细又长的香烟。性感红润的嘴唇里吐出袅袅的烟雾,手边放着不明的带着颜色的液体。这样的生活在她眼里应该是极度浪漫的。
可是在她有生之年,她还并没有去完成她这个极度的浪漫,只是在她的脑海萦绕并久久没有散去。她发笑自己的想象,竟然还可以稍微充斥着点放荡不羁的味道。
后来林安歌说她实现了那个美好的梦,是在高中毕业的时候。那天晚上,她穿的摇曳生姿,踩着漂亮的高跟鞋,涂了最流行的口红色号。她说她想要抓住青春的尾巴去放纵一把,还有一直以来她藏在心中的那份小暧昧。
那一晚不知道是酒精的刺激在作怪,还是离别的气氛在蔓延,反正大家都醉了。醉的歪七扭八的躺在ktv的大包房里。而她还是清醒如固,就是像往常一样的她是一个局外人。 她盯着旁边的周其深,他一如既往的像极了发光体一样的安静坐在她的身边,他们的无言相对让整个空气像是凝结在了一起。
林安歌说他一直以来认为她这辈子最爱的是自己,最恨的是自己。但是在认识周其深之后她说她变了。她最爱的人变成了他,最恨的人也变成了他。 大概是酒精喝多了人的脑子也跟着会犯傻,她没法原谅那天她在角落里目睹了她的好友白薇薇亲吻了周其深。 她说那一刻,她的大脑是空白的。不知道该是走过去,还是站在那里不动。最后她两者都没有选择,转身离开了。
林安歌说那时候灯光刺眼,她好像瞎了一样的,离开的时候亦是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她骂这该死的高跟鞋,为什么让她转身的速度变慢,可是她说那不是她曾经的美好的梦吗?
她说梦的存在是用来破碎的,而且破碎的时候最好是让人猝不及防,这样的显得湿湿的,还夹着点咸。就像那晚她流过的眼泪。
林安歌离开了56号街,她说她一直认为故土难离,她实在是难以割舍她生长了这么多年的这个小镇。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离开,在那一刻她决定离开这个家。从此世界的任何地方都会是她的家。
安歌过上了流浪者的生活,她说流浪没有什么不好,自己天生应该是个流浪者。她走过了许多地方,从南到北。看过了许多风景,山川河流。
她说原来世界这么大,以前总以为世界只有那一条名字叫做56号的街道。再后来也在那段炙热青春里烧的灰飞烟灭。她说一切都像是命运的捉弄,她丝毫没有抵抗的能力。因为她从小就是一个不会追求、竞争的人。以至于她碰到了那份简单、纯粹的情感。她还是选择成全与离开。
她说她应该是一个和平主义者,对待任何事情总是秉持着这样的一个原则。她怕她伤害到别人,也怕别人伤害到她。也或许这是她对于自己的懦弱找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就像是一袭华丽的长裙一样,看似高贵美丽,但是还是无法抵抗寒风刺进她的心里。
她说自己的心里一直记得的那个数字是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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