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仲弓问子桑伯子①,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②而行简③,以临④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⑤大⑥简乎?”子曰:“雍之言然。”
【注释】
①仲弓即冉雍:姓冉名雍,字仲弓; 子桑伯子:鲁人,事迹不详。
②居敬:为人严肃认真,依礼严格要求自己。
③行简:指推行政事简而不繁。
④临:面临、面对。此处有“治理”的意思。
⑤无乃:岂不是。
⑥大:同“太”。
【翻译】
仲弓问子桑伯子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这个人不错,他办事简约。”仲弓说:““居心恭敬严肃而行事简要,像这样来治理百姓,不是也可以吗?(但是)自己马马虎虎,又以简要的方法办事,这岂不是太简单了吗?””孔子说:“你的话很对。”
【解读】
这里的居敬是对自己而言,对自己要主敬存诚。这个敬,它是代表对自己严格要求,以诚敬之心来应对一切万事万物,心中有诚敬,要求自己就严格了,能做到慎独。一个人的德行是不是真实,就看他能不能慎独。在人面前他是表现得很好,未必是真好。要看他一个人在的时候,是不是还是一样。如果他在人面前一套,回到家里就放肆了,那个就不是真的。这是说明他自治不严,并不能够主敬存诚,他心不诚。所以君子都是用慎独的功夫,即使一人在的时候,都如同「十目所视,十手所指」,旁边还有鬼神在旁监控,哪里敢有丝毫的放逸?
对自己太简单,就容易放逸,随便了,不能够认真,所以诚敬心就没有了,对自己要求非常的简单而不能够严格。对别人也很简单,这就太简单,这就没有法度,就变得非常随便。非常随便一定就会乱,所以就没有法度可守。
作为官员,最大的美德是“敬”。官员之“敬”,是指能够理解自己职位设置的由来、本意以及做好本职工作的原则和标准。也就是说,每个官员都应该明白,职位的设置本意是协调社会关系、减少社会摩擦和矛盾,以增大社会福祉。做好本职工作的标准是减少社会运作成本,使社会利益最大化。显然,要达到这样的目的,符合这样的原则,必须忘掉个人私利,简化所有的办事程序。这便是“居敬而行简”。为了自己偷懒省事,对治下事务不管不问,这就是“居简而行简”,是应该受到批评的。几千年前,冉雍能有这样的认识,说明他本人具有关爱社会的高尚情怀和认识问题的超人智慧。由此可见,他得到老师的高度赞誉,绝非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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