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选择的关键词是: 钱、分手、失踪。
一、秋儿的生日
简陋的餐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六寸水果蛋糕,上面还插了一个小公主玩偶,旁边插了一根粉红色的数字3蜡烛。
今天是女儿秋儿三岁的生日,自孩子出生至今还没有给她过过生日。今天,慧专门清了一天假,陪孩子过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生日。
慧用打火机点燃蜡烛,随即关闭房间的灯。烛光跳动,摇曳生姿,将围在蛋糕前的慧母女二人的脸照得发红。
慧和秋儿一边拍手一边唱着《生日歌》,随即秋儿吹灭蜡烛,母女俩紧紧地抱在一起。霎时,慧已泪流满面。
二、慧的经历
慧来自北方的一个偏远农村,姐弟三人,她是老大,后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父母是老实忠厚的农民,以种田为生,辛苦养育三个孩子。
初中毕业后,慧就不再去上学了,尽管她学习很优秀。她主动说服父母,把念书的机会留给了弟弟和妹妹,自己则在家帮助父母干农活,承担起养家的重担。
十八岁之后,慧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加之她性情沉稳,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
在众多的求亲者当中,慧选中了比她年长两岁,身高一米七五,相貌敦厚,与他们家相距十余里、同样出身农村的刚。
刚只有一个还在上除中的妹妹,加之刚的父亲承包了村里的四个鱼塘,家里的经济条件还是挺不错的。刚初中毕业以后就回家帮父亲打理鱼塘,经过父子俩几年的努力,鱼塘的生意越来越好,刚家也盖起了三层的小洋楼。提起刚家,在当地还是蛮有声望的。
刚为人老实忠厚,待人实诚,唯一的缺点就是从小怕他妈,成人以后这一点也没有改变过。
起初,刚他妈嫌慧家穷,不愿意儿子娶慧当媳妇。然而刚被慧的温柔大方,以及姣好的面孔吸引住了,硬是违背了他妈的意愿。
刚结婚那阵子,刚和慧过了一段夫妻恩爱的和睦日子。白天刚在鱼塘忙碌,慧则在家帮婆婆操持里里外外的家务,虽然每日过得很辛苦,彼此间相处还算愉快。
一切矛盾的产生以及激化,始于秋儿的出生。也是从这时起,慧才真正意识到刚一家人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是多么的根深蒂固。
因为秋儿是一个女孩,生下来以后,不仅遭到爷爷奶奶的不待见,
连刚也有些嫌弃的意味。刚他妈整日琢磨着如何把秋儿送人,让慧再生一个男孩继承他们家的香火。
为此,慧没少和刚吵架,加之婆婆在一侧扇风点火,二人自秋儿出生以后关系越来越紧张。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原本和睦的家庭变得乌烟瘴气。起初还有邻居前去劝架,后来知道事情原委以后,大家就都保持沉默。
秋儿快一岁的时候,慧实在忍受不了,带孩子离开了刚的家,在他们小县城租了间民房居住。等一切安顿好后,慧托人帮忙找了一份给私人超市做销售员的工作。
店老板是一个女的,四十五六岁,唯一的儿子在外地上大学。她同情慧的不幸遭遇,体谅她一个人带娃的艰辛,所以就允许慧把秋儿也带来上班。忙的时候,秋儿就坐在小推车里,面向超市门口的方向,偶尔店老板也帮忙照看一下。会走路以后,秋儿就坐在超市玻璃门里面的小椅子上,自己边玩边等妈妈下班。
眨眼间,两年时间一晃而过,秋儿越长越可爱,深得周围人的喜爱。慧忙碌的时候,街坊邻居帮忙照顾秋儿。
三 终于离婚了
在此期间,刚没有给慧打过一次电话。两年的时间,足以让慧想通一切,她只是在等待刚开口同意他们离婚的做法。这天,慧破天荒地接到了刚的电话。
“慧,现在二胎政策已经放开了,我们可以再给秋儿生个弟弟?你离家两年了,当年的气也该消一消了?”刚讨好的意图非常明显。
“这两年,你不是在忙着四处相亲吗?这会想起我们母女两个了?”
“那都是为了应付妈,其实我一直在做妈的思想工作,这不她刚松口,我赶紧就给你打电话。”
“……我们离婚吧!”
沉默了许久,慧终于说出了内心压抑了许久的想法。
“当年我生秋儿的时候,九死一生,医生说我的子宫受创严重,必须要好好将息一段时日,否则会终身不孕。事实上,得知秋儿是一个女孩后,你们没有一个人管过我的死活,吵着嚷着让把孩子送人,我因为伤心过度,身体失于调养,已经没有再次生育的可能了。”慧放声哭泣出来。
几天后,刚主动找到慧,两个人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慧只得到了秋儿的抚养权,钱财等贵重东西全部留给了刚他们一家。
四 慧走了
秋儿过完生日的第二天,慧就辞去了超市收银员的工作,然后带秋儿离开了他们县城,没有人知道她们娘俩去哪里了,慧彻底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三年后,我在西藏的一所贫困的小学见到了失踪的慧。
慧是该所学校的一名支教老师,主要教孩子们学习语文知识。慧说,在和孩子们相处的过程中,她懂得了学习的重要性。白天她教孩子们学习知识,晚上她自学高中的课程。她要通过努力,实现自己的大学梦,同时还要帮助更多的孩子们圆了大学梦。
慧变了,生活的洗礼,让她更加明确了自己的人生方向。相信慧的未来,会越来越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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