耆年漫语动人心
一一来自一位长者的感动
文/隋广华
(一)
最早读到商景云老师的作品,应该是在赤峰学院主办的《紫塞吟坛》上,有幸见到本人,则是2018年农历二月初二松山诗词学会组织的一次活动上,商老大个子,背微驼,面白无须,虽白发稀疏,却耳不聋眼不花,精神矍铄。
初次见面,老爷子说我的诗写得好,我也只当作客套话,没有当真。直到春节前,他赠书《耆年漫语》给我,我才体会到,他是认真的。这位比老爸大一岁的老人家,是把我当成忘年的文字之交看待的。
虽然我没有老爷子先后任教小学、中学、大学的丰富经历,但我们却有很多的交集一一都曾经是语文教师,都读过函大中文系,教学中都用过铁笔和钢板,都爱读书和写作,都写旧体诗词并经常向《松山诗词》投稿。而且巧合的是,有的时候发表的作品都比邻而居。写作的内容乃至整体风格也有相近之处。这样自然容易引起共鸣。
《耆年漫语》是商老出版的第三部书(此前曾出版过《中国现代文学自学导引》(与人合著)《塘边拾穗一一中国现当代作家作品散论》)。全书共收入87篇文章,其中有一篇是70岁时写的,一篇是72岁时写的。其余85篇都是73岁至82岁期间写的一一这其中73篇先后发表于《红山晚报》“老年文苑”栏目。
商老在后记中这样写道“希望读到我书中文章的年轻人,能够更多地懂一些做人的道理,能汲取自强上进的力量。我的前面还有一段路,即使步履蹒跚,我也必须坚持走下去,愿与大家共勉前行。”
曾读过王蒙自述《我的人生哲学,那是一位文学大家,以过来人的身份写给年轻人的忠告;商老不是云端的神圣,他的《耆年漫语》朴实无华,娓娓道来,如话家常,却入眼入心。下面我尝试着从三个角度写出自己读本书后的感动一一
第一,儿子的角度。“记忆与反思”栏目中,有《愧言尽孝》一文。文章首先写了跟母亲有关的一件事。看到儿子小学课本上天安门的图片,母亲无限神往:“这个地方真美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北京天安门看看呢!”后来,“我”考上县办中学,母亲送我出发那一刻,“我”突然跑到母亲身旁,对着她的耳朵悄悄地说:“我一定好好学习,等我长大了一定领你去北京天安门看看”。母亲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满意地笑了。
后来,“我”先后调到县城和市里工作,因公出差,多次路过北京,瞻仰天安门,每当此时,“我”都会记起我当年对母亲的承诺。
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了,母亲九十四岁时病逝了。15岁许下诺言,46年时间竟未能实现,“我”为此愧疚,更感到痛心的遗憾。
接着,作者写了关于父亲的一件事。1986年,父亲做完前列腺切除手术后,身体状况不如以前,“我”把父亲接到城里服汤药调理。有一天,“我”穿着一身青卡叽布制服正要上班,父亲打量我一眼,说这身衣服不错,很合体。“我”看出父亲的心思,下班后要父亲试穿自己的衣服,父亲不同意,“我”说:“那就等我有时间买块青卡叽布料,领你到裁缝店量体裁衣,给你做一身新的吧。”父亲微笑着点点头。
暑假快到了,我和师专函授部的同志们一起忙着假期面授准备工作,给父亲做衣服的事早已置诸脑后。而父亲病情好转后回了老家,就在那个冬天,父亲病逝了,我永远失去了兑现承诺的机会。
诚如毕淑敏所言,我们都相信来日方长,忘了生命本身有不堪一击的脆弱。
本栏目开篇第一文,商老就写下自己的愧疚与憾恨。这让我想起季羡林先生《赋得永久的悔》。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天平上,都将重新摆放应有的物品,免得将来有一天心理失去平衡。
当年,我为了参加转正考试,住校复习9天9夜,哪里知道那个时候,患晚期肺癌的姥姥生命已进入倒计时。1995年7月6日,我接到转正填表通知,而7月5日,敬爱的姥姥已回归大地,我连一个月捧药端汤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很庆幸,父母俱在。尽孝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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