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眨眼春节刚过,又是一年中秋节至,刚好三十岁便已感慨时光之迅猛,生命之疾驰,愈发看重眼前的人与物。
从去年伊始,我便给自己定了规矩:一年只过两节,即中秋和春节。
春节的重要性作为中国人自不必多说,而中秋节则在我心里是唯一可以与之“匹敌”的节日——家好月圆,福泽绵延。
所以“过中秋”会成为我余生里的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儿。每每我都会提前备好中秋月饼,又或手书应景的祝福诗词等作为中秋礼品,送给我身边的亲友,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我的家人、师长以及友人。如果时间允许,我会热热闹闹安排一桌“团圆饭”,无比虔诚宴请他们悉数到场,亲自为他们把盏,感谢又一年来他们对我的帮助和包容,感谢他们一年又一年,依旧还在我的身边。
记忆尤为深刻的是去年中秋,外婆、姑婆、二爸、舅舅、姑姑,钟老师夫妇、“老友记”部分在老家成员,挚友梁松等,齐聚一堂,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一箱箱圆圆美美的月饼,几副还“看得过去”的小字,充分表达了我的至诚与问候,人在那一天,应该像月亮一样“团团圆圆”。
阿伟把两位老人照顾得眉开眼笑,酒过三巡,全场的热烈氛围尤其让人感到一种兴奋满足,甚至产生一种归属感,觉得这一桌人都是自己的“家人”。
农历八月十三是我姑姑的生日,去年姑姑六十寿辰,我在上班没有回去,一大早给姑姑转了500块钱,让她收下,姑姑以七月初六姑爷六十寿辰我才送了1000为由拒绝收下。今年我则早早买了月饼趁着回老家的功夫,给姑姑和二爸送去侄儿的挂念,更是在姑姑生日又即将来临之际给她买了一个精挑细选的包包,不为别的,就为她是我爸爸唯一的亲姐姐,是我唯一的亲姑姑,用老一辈常用的一句话表达就是“这辈子,没得多的!”
我这一生都是在追寻客观中融入人的“主观能动性”,我对人对事有着鲜明的“对错观”,即便是激烈的批判和深度的怨怼中依然保持最基本的尊重和无可撼动的伦理道德,这一点在我的家人里至少是无人可以匹敌的存在。这个应该是我为人处世和人格上的先天优势,无论贫穷富裕时,基无“分别心”待人,尤其是家人。
我的舅舅生日,无论寒生否,我一定要表示。我舅舅的丈人八十大寿,我也早早让舅舅替我送去一礼,除了基本礼节礼仪层面外,更多的是让我舅舅脸上有光,这实际上是我对长辈的一种态度。
今年是各行各业极具挑战的一年,但我眼里,所有客观存在的挑战都不足以和人在忙碌赚钱打拼时,“取得的“和“丢失的”不成正比的威胁更大。我很敏锐的捕捉到我身边理论上很“近”的人思想上的误区和狭隘,把所谓的“事业”和真切的“感情”无形之中划为对立面,觉得二者矛盾冲突,“不可得兼”。
在不经意间展现的言辞会极大的表明其内在的想法,有时候我并不是词穷,忽然觉得应该尊重人某一时期的想法,悄悄用手护住“事业”和“感情”的边界即可,不然无头苍蝇致命一撞,便是尽到了责任与义务。
去年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是我提前一两天回家摆了中秋宴,老友罗冬随即表示一定要在重庆设下一宴,宴请重庆的兄弟姊妹。并附上了定制的月饼,阿伟亦然。
我总说我是一种“风气”的发起者,但我一定不是这种“风气”形成“局面”发展得最好的人。像阿伟和罗冬在继承中又有发扬,愈有人做得比我好,在模仿中超越,是我最感动最幸福的时刻,任何感情永远都是“相互”的。
就如我常用《西游记》里猪八戒的一句名言告诫自己:“哥耶,常言道‘三年不走动,是亲也不亲‘……”
感情因为互相走动而逐渐升温,有共同的回忆才是感情的基础。
有心人的人生总会在有一秒中下意识的回忆过去,回忆过去并不是怀念,而是更好的告别,用曾经来佐证当下的生活更好与否。
好与不好,不是赚了更多一点的钱开始可怜巴巴的耀武扬威,不是搭讪了几个看似不同阶级的枯朽老者而语出不逊的老气横秋。好与不好,应该是多少人留下又多少人离开,走走停停,聚散离合,你还是那个头脑清醒,情绪稳定,意志坚定的自己,便是极好的。
说到意志坚定,有朋友误以为“自我”便是“坚定”的绝佳表现,这种谬误常常体现在思维的狭隘和偏激之中。譬如我今天生日,你让我不用等你,然后先领着宾客开吃。你把“无所谓”的“客气”发挥得淋漓尽致,你可曾体会过“宴请主人”的“礼节”,客人未至,先行动筷是多么失礼的事情。
假如一个人考虑问题只站在自己的角度,使得自己便宜,却在自以为的“高风亮节”中让别人失去展现人格魅力的机会,这其实是变异的一种“自私”行为。因为既然要参加一席一宴,应该做好尽可能按照约定时间到达的准备,这是我所理解的正确感情互动。
昨天晚上七点十一分,我和阿土那通电话也许是今年最能融化我内心的一场电话。我们聊着聊着,突然说起“教师节”,阿土无不动情的说:“其实我看了你的朋友圈,很认真在反思,我潜意识里觉得教过自己的老师才是老师,其实你也是老师。还有,你三十岁生日我应该回来,你是那么重视生日的人,而我恰恰和你相反。但我不应该用自己的想法去决定事情,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我一定要回来,那段时光映像中少了我,对你来说是遗憾,对我也是遗憾……”
那一秒,其实我听到阿土那么诚恳说出他内心的这番话,我的心真的仿佛融化了,无比动容,我了解他的性格,他是一点说不出“假大空”的虚伪语言,任何一类最好的感情莫过于换位思考,自我反思,用行动和语言进行反馈。
恰好晚上曾老师发来消息,“喻哥,凡哥生日那天我下课晚,你们先吃……”
老友凡生日原本八月十四,但他正好在重庆学习,九月十五号,农历的八月十三下午五点半结束,于是为了方便就行重庆请大家伙儿吃个饭。约的是七点,老曾下课应该是九点半。
我什么也没说,我就把阿土和我的对话原原本本给老曾复述了一遍。老曾即可表示:“我不是不来……”
我随即又说道:“我知道你肯定要来,但七点开席,九点半下课,赶来差不多十点,来相当于又没来……”其实当时老曾说“喻哥,我不是不来……”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想这潜意识里的反驳,已经违背了我们素日里的默契,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一节课固然重要,但它永远重要不过我身边的情义。三十岁是一个男人一生最重要的一个过渡段,况且‘吕凡‘二字,足以响当当在任何人的友情里占据忠诚的一席之地……”
但我又后悔我多说了我和阿土的对话,因为我始终感觉“言多必失”总有一天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其实并没有更多的精力和能力去以我的价值观倡导一些什么,感情这个东西我永远相信有人重视它,有人觉得并不需要占太多空间。但老曾的思想动态,行为意识,我是知道他重感情的,会不会他原本不需要任何人过多的去指出和提点,哪怕老曾别人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作为当事人我要去想,子曰:“君子不立危墙”,单凭这一点,那么多年我就不配构成孔老夫子眼中的“君子”。
我把自己处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多了去了!
中秋节,教师节,我一生敬爱我的老师,尤其是刘叔钟老师夫妇,在我人生各个一无是处,碌碌无为的时期他们以宽厚长者的姿态步入我的世界,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都给予了我无穷的帮助,那一天我无比动情的对我的老师说:
钟老师,我总感觉我现在的力量太微小了,还不能把我敬爱的你们照顾的妥妥帖帖。我一直寻求突破,奋发向上,我希望自己能够有一番作为,这个作为不大也不小,就是照顾好我的父母,包括刘叔和你。
钟老师就一个女儿,我的妹妹。英国念书,前两天和刘叔交谈,妹妹估计要想在国外发展,刘叔从“我女儿嫁人必须来回一天车程”到“只要回国就行”再到如今的“一切尊重女儿的选择”。
以前我把这个当作玩笑戏谑刘叔“节节败退”,真当我在医院看完弥留之际的外婆「钟老师的母亲」,刘叔说出这一番话时,我真的前所未有感受到了一种称得上“伟大”的父爱。父母在倾尽所有培养自己的子女时,又想把他们留在身边,又不愿意成为他们“诗和远方”的阻碍,最终一定会“忍痛割爱”似的放开子女的双手,我的老师只有一个女儿,我想,倘若妹妹远赴重洋,在国外成家立业,我祝福她,但我一定会像一个儿子一样嘿嘿照顾我的老师,他们两个人对我的恩情恩深似海,恩同再造,非三言两语可以倾述。
老师说她余生尽量不会给我们后边制造麻烦,我却说:给予长辈关爱,不是“麻烦”与否的问题,而是一种“基因自觉” ,有这样的健康基因,人的思想才不会生病,人的人生轨迹才不会脱轨。
人都有迟暮的一天,我不想去道德绑架谁,更不想在一颗年轻勇敢的心追逐梦想的时刻“以理服人”,我仅仅是以我的形式去成全自己,去成就他人,我这一生竭尽所能在极其有限的生命里去成为需要我的人的太阳。
又是一轮中秋月,也许大家都挺难的,在不同地方端起一杯薄酒,一齐抬头看看月亮,看到月亮挺圆的,我们都还好好的,熟识的这群人里头没有白相识相知一场,未来不也值得期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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