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一棵树

注定得不到什么报偿
馥郁的原野，已退隐幕后
芬香吐尽，叶落枝散
沉默的十二月一定知道
开始就是结局
枝柯已如铜戟直插天空
诘问这世间的不公

没有人替你遮挡，之后凛冽的雪
一棵树接着另一棵树
都将被大雪掩埋
那时候，大地该是多么白呀
没有谁会念起一个燃烧的声音
曾奋力穿行于荆棘
衣裳破烂，骨裂皮绽

只有树，是坚贞不渝的真理
既不愿匍匐于地
做仰人鼻息的奴婢
也不想如藤蔓缠绕墙壁
跪在地上的人，已忘却自由的风
怎样舒展眉间忧懑
璀璨不璀璨并不重要
因为它明白，来人间一趟不易
只有做自己才会让自己
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