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對岸看见了你——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撕裂

忘却了时间的轨迹，淡出了世事的喧嚣。从月光下看见了孤雁飞回，在溪水边聆听着寒蝉切切。狰狞的魔鬼站在泥泞的道路上阻挡着灵魂的归程，打散了原有的秩序，重新罗列的队列中参杂了各种精魂的泣涕。

那队伍中不断号哭着，那是谁的声音？次元空间的声音传不到你我的笔尖，无从说起被记录。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那是一种超越了屠杀的悲悯——恨、怒以及复仇的眼神随处可见，那不是自然的声音，那是来自于罪孽原有的惩罚。悉心数数吧，你是否也在某个时候犯下了永生甚至几代人都不能原谅的错误？

泠灵离开了这个让人曾经充满了向往却又满含了绝望的小镇，踏上了去往山尖的旅程，那是一段充满了山木的小径，远远地就能看见是在丛林中隐匿着，探出来的部分没有任何的痕迹，大约很少有人走过荒废很久似的。

阳光又一次打在了这片土地上，那黑暗的阴影愈发地显得明晰起来，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张口要吃掉人的斯芬克斯，狞笑的样子十分配合帕格尼尼的《Caprices For Sol》。

泠灵再一次沐浴了这个难得的太阳，庄重地从这个撕裂的入口进入到那山中，那一刻，泠灵的心情紧紧一抖，前进的时候不断往后望，生怕那入口消失了一样。

泠灵的样子连自己也觉得滑稽非常，这条路是不是不归路泠灵说不上，但是泠灵很清楚，不论是什么路，一旦自己踏了上去，不是也成了。往往就是这样，本来美丽的东西，为什么突然要摔碎了让自己伤心，看见那满地的玻璃和划伤的血渍，心里隐隐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和欣慰。这不是什么所谓的悲剧的心理，这就是赤裸裸的变态。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那么一大堆借口来搪塞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更何况这借口是那么地冠冕堂皇。

碎了一地的灵魂，还需要自己一点一点地拼凑，直到最后，拼好的样子就像那窑中坏掉的瓷器，破败不堪，残缺不全。但还要拿着自己这样的灵魂到处炫耀，说自己找到了悲剧的真谛，谁想到这简直就是那句话：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可怜、可笑。

想到这里，泠灵冷笑了一声，这一声笑，竟然惊起了几只潜伏的小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