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在别人眼中的王家卫是什么样子,可是于我而言,王家卫就是一个摆弄光影与故事的孩子,他光影中的故事,不是高大威猛的英雄,而是每天彼此擦肩而过,但是我们又没有注意的他者,或者就是你,也或者就是我们某个失落而伤神的瞬间。
我甚至有时候觉得,我们这些喜欢他光影的人,都像他一样,一样的看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生活的人,这是王家卫情节,我们在欣赏他摆弄光影的同时,也如此的摆弄自己的时光。
王家卫的第一部电影《旺角卡门》,没有任何的波澜,尽管我们今天回顾,用现在的眼光去看,他也有着出色的地方,比如那种暧昧的超乎寻常的兄弟之情,还有张曼玉留下了刘德华喝过的水杯,有学者认为,这是王家卫电影美学物恋的开始,而我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偶然,而非刻意的安排,王家卫真正电影美学的展现,是从《阿飞正传》之后。
对于张国荣来说,我一直以为,没有比程蝶衣更好的角色,尽管很多人可能并不认同,但是我坚信他愚人节那艰难的一跃,为我的想法做了最好的注脚。而对于《阿飞正传》中的浪子来说,他却也刻画的淋漓尽致,突然想起林青霞在《云来云去》的文章《忆》中写张国荣突然画风一转,写到了她自己,她说,“《警察故事》通常是天亮才收工,有一天收工早了,半夜三点,我一点睡意也没有,茫茫然,走进公寓,打开房门,望着窗外的无敌海景,好美啊,这就是东方之珠-香港。心想我应该开心地欣赏这美丽的景色,可是,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样璀璨的夜景,让我感觉更是孤单。心里一阵酸楚,突然之间嚎啕大哭起来,待我停住哭声,拨了个电话给张叔平,叔平说:‘你哭啦?’我一边抽泣一边说:‘我好寂寞。’叔平说:‘打电话给朋友啊。’”
最初看《阿飞正传》,喜欢的是诗性的表达,“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他一生只会落地一次,它会一直飞,一直飞,直到死的时候。”当时觉得可能是寓言,后来渐渐知道了,真有这样一种鸟,而他就是这种鸟。
阿飞的一生,是细碎的,我们见到的只是他的养母,还有他想好的两个女人,张曼玉饰演的苏丽珍和刘嘉玲饰演的露露。他们三个人陷入到感情的纠葛之中,对于阿飞而言,他就是那只飞鸟,只会飞,不会落地,所以他飞过了苏丽珍,也飞过了露露。他有自的梦想,那就是坚持,坚持的寻找自己的生母,他想知道,他为什么被丢下了。
他出现的时间,是1960年,二、三十岁的样子,因而他出生的时间,是一个动荡的年代,他被丢下了,然后被养母养大,养母希望可以有他养老,一直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而这使得他一直想要寻找,他养母首先是心疼他,所以不告诉他,而后来因为他不争气,所以一次作为要挟,这使得他近乎病态的活着,他打他养母的相好,因为他想彼此都不开心的活着。而这就是他飞过时光,又飞过女人的原因,这个秘密成为了他心中无边无际的隐痛。
人在局外,不明局中人的感受。后来,他的养母遇到了爱人,他还是以想知道生母是谁来要挟,希望他养母留下来,但是他养母没有在保守这秘密,而是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然后离开了。他养母眼中的他,是一个没有出息的孩子,一直以不知道生母为谁而逃避。后来他养母去了美国,将房子留给了他,并承诺每个月寄钱给他,但是他飞了。
露露去找他,苏丽珍碰见了,情敌相见,露露不依不饶,而苏丽珍懂了,他对每个女人都一样的。
而影片的结尾,则是出现了《花样年华》的序曲,梁朝伟在此得以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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