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七夕”的印记,来源于我的祖母。
小时候听她说,在苏北农村,端午节系在孩子们手上的绒线,要到六月初六才能解下来,抛上屋顶后,让喜鹊衔走;等到七月初七,喜鹊便会用它来搭一虹桥,方便牛郎织女相会。
可每到夏天,当我问祖母啥时能见到鹊桥相会时,她总是指着天上的星星说:“七夕”晚上,你就会见到的。
其实,这根本就是个美丽传说——人们想用彩色绒线来连接一段绝世情缘。
祖母不识字,可她翻着《牛郎织女》小人书竟说得头头是道:劳作的画面、和睦的邻里……讲到精彩处,她还能哼上几句织女的歌,一份满足洋溢在沧桑的脸上。她告诉我说,织女的双手可灵巧啦,难怪牛郎那么喜欢她!
多少个“七夕”,我曾陪祖母走出村庄,或站在路旁,或蹲在土丘上,更多的时候,她都在眺望远方,祖母说,牛郎织女说话了。可我什么都不曾听到,祖母却说她听到了,每年的那个晚上,我都发觉祖母在流泪。
后来,我终于明白,年轻守寡的祖母哪里是听到了牛郎织女的悄悄话——他在思念我的祖父。
今又“七夕”,祖母早已离我而去,她与祖父相会去了,可“七夕”的印象一直烙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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